周瑞现在是美院的院长,已经很久不带学生,尤其听说不是科班出身的,更是不愿带。
不过扛不住傅晏辞给的学费够多。
再出尘的艺术家,数字给够了,也要下凡。
事情谈完,剩下商寂和傅晏辞两人。
整场饭局,商寂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着傅晏辞三句不离家里的小朋友。
“那么快就认准了?”他问。
傅晏辞推窗,散了散室内的烟气,怕回家以后时衾闻到不喜欢。
他淡淡“嗯”了一声。
商寂手执一串素色佛珠,一颗一颗地拨弄,半开玩笑半认真:“你运气好。”
傅晏辞靠在椅背,阖上眸子,抬手拧了拧眉心,晚上酒喝得多了,胃里有些烧得难受。
回去以后,该让衿衿给他煮碗汤。
半晌,他睁开眼,轻笑:“我也没想到。”
商寂瞥他,轻飘飘道:“说不定有波折。”
傅晏辞知道他是感情不顺,看什么都不顺。
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别咒我。”
“年纪小的,心不定。”商寂断论。
“你没看紧,能怪谁。”傅晏辞回。
商寂五年前交了一个小女朋友,最后反过来,刺了他可深一刀。
以至于现在一心礼佛。
别人不知道,傅晏辞却是知道,商寂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商寂。
只不过靠那一串佛珠,隐藏和压制他身体里暴戾的因子。
商寂目光凉凉,落在他身上:“你太自负。”
傅晏辞笑笑,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苏家最近商业上的状况,是你做的?”
商寂依然拨他的珠串,没答即默认。
傅晏辞:“难怪沈婷那么急着想把苏妙同塞给我。”
听见“苏妙同”三个字,商寂拨弄珠子的动作微顿,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轻呵一声,嗓音低凉:“他们求错了人。”
时衾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等傅晏辞应酬回家。
墙上的指针哒哒地走,已经指到十点。
她在家的时候,倒是难得见他应酬到那么晚。
桌上手机震动。
时衾以为是傅晏辞打电话回来,赶紧跳下沙发,看见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她顿了顿,才接起。
对面女人的声音亲昵热情。
“衾衾啊,我是舅母——”
闻言,时衾皱皱眉。
没等她应,周娟开门见山地问:“之前我微信上发你的资料,你看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