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衾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寝室关门了。”
许是太冷的缘故,引擎第一次没打着。
傅晏辞的动作顿了顿。
时衾盯着男人的侧脸,手攥紧了衣服的下摆。
“我没地方去。”
女孩的声音温温软软,携着粘稠潮湿的水气,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动物。
傅晏辞单薄的眼皮掀起,凝视她。
时衾不躲不闪。
甚至眨了眨眼,活像个勾人犯罪的妖精,偏偏长相又纯洁得像一朵栀子。
傅晏辞勾起凉薄的唇角,发现理智的缺失和酒似乎并无关系。
引擎重新发动。
黑色劳斯莱斯在黑暗里掉了个头。
时衾跟在傅晏辞身后,搭上电梯。
电梯里四面都是玻璃,将两个人的身影映衬的一览无余。
男人的身形挺拔修长,轻而易举将她整个人罩住。
时衾低着头,盯住自己的脚尖,哪也不敢看。
高档公寓是一户一梯的布局,刷卡才能去到指定楼层,私密性极好。出了电梯,正对的就是一扇银色的门。
随着电子指纹锁解锁的声音响起,傅晏辞先进了门。
时衾盯着门槛,犹豫了一瞬,跟着迈了进去。
室内的空间宽敞,灰白冷色调,装修极简,比她想象中男士的居所要更为干净。
客厅有一面偌大的落地窗,整个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透着经历过时间沉淀后的持稳。
“外套脱了挂这里。”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环视。
时衾抬起头,和他对视。
傅晏辞倾身,手搭在门把上,关了门。
关门声沉闷,时衾的神经绷紧,慢腾腾地解开外套的扣子。
指尖碰到扣子时,一阵刺痛传来。
时衾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嘶,她摊开手,才发现手指尖冻伤了,十指泛白。
傅晏辞目光看过来,他眉心微蹙。
“怎么弄的?”
时衾看他一眼,小声嘟囔:“搓雪搓的。”
傅晏辞好气又好笑,为了砸他那一下,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他伸手拿下刚挂好的外套,搭在胳膊上,“我出去一会。”
“你去干什么。”时衾追问,像是不想一个人待在陌生的环境里。
傅晏辞开门,回头看她:“给你买药。不然你是想拿着这双手让我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