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拧开瓶盖,往汤里撒了一小撮食盐,然后又拧紧瓶盖。
郎小弟看着瓶子里白色的粉末,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咕噜”。
冯君拿起筷子,在瓦罐里搅拌两下,然后端起瓦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他一气喝掉了大半罐肉粥,才放下瓦罐,心满意足地打个嗝,然后长出一口气。
看得出来,郎小弟很想知道,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郎大妹出声发问了,“那是什么调味品?”
冯君冲她微微一笑,“盐,吃的盐。”
郎大妹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才不可置信地发问,“食盐……白色的?”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精炼出来的,很不错的食盐。”
郎大妹倒是没在意“精炼”什么的,而是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眼睛睁得老大,“你居然放了……这么多?”
原来,在这村子里,食盐是昂贵的日用品,大家都知道,盐是身体必须的,但是周遭没有盐产地,大家也只能忍受高盐价。
正是因为如此,大家的口味都相对比较淡,甚至有些人会通过喝动物血来补充盐分。
在郎大妹看来,就这么一小瓦罐的肉粥,对方居然放了“那么多盐”进去,简直是太浪费、太奢侈了。
至于食盐的颜色,“精炼”什么的,倒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冯君了解清楚情况之后,也不愿意就食盐的问题说什么,他自问不算个自私的人,但是今天冒险救了郎大妹,却受到村里的冷遇,他心里能舒服了才怪。
就像在地球界,在公交车上给老人让座,他不一定要图对方说“谢谢”两字,哪怕给个笑脸,或者点一下头也行——这就表示你收到了我的善意。
有些人一屁股坐下去,看都不看你一眼,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座的人心里会舒服吗?
所谓善意,原本就应该是相互的。
这个小湖村对他如此冷遇,他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郎大妹虽然是个女孩,但她的心思粗疏程度,跟她健硕的大腿有得一比了,她既没有说巧克力,也没有说食盐,反倒是解释了一下,为何村里对他会冷漠。
因为这是一个山里的小村子,天高皇帝远,一旦遭了山贼,根本连援兵都指望不上,只能自救。
所以他们对外人,抱着天然的警惕心理,有人说草原上的牧民好客,这个可以理解,草原虽然也是人烟稀少,但那是一马平川,杀人容易,逃跑却难。
山里就不一样了,随便杀个人,尸首一扔,哪里去找?白天那一幕,就是最好的注解。
杀人者在山里,也非常容易藏身,随便找个石头缝一钻,谁找得到?
郎大妹很歉然地表示,在这里,陌生人都不受欢迎,更别说冯君这种明显的异乡人了。
冯君心里虽然依旧不怎么好受,但是她既然做出了解释,他也不能再计较了,“既然这样,等明天雨停了,我就离开好了。”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郎大妹表示反对,“亚灵青笋还没有卖掉……我要把卖到的钱,分一半给你才行。”
“我会在乎那点钱?”冯君不屑地笑一笑,只看这巧克力的受欢迎程度,光卖巧克力,我也能发财。
至于说卖食盐,他暂时不会考虑,这里是存在盐贩子的,而卖盐看起来也是暴利行业,他贸贸然插一脚,不是自找麻烦吗?
正经是,他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钱币是什么,以及在大一点的集镇,如何定居。
不等他发问,郎大妹却是再次出声了,“冯君你使用的器具都不错,应该也是有身份的贵人,不过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冯君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回答,“我一个人四处漂泊,嫌梳理麻烦,自己剪短了,不行吗?”
郎大妹闻言,勃然大怒,“你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下一刻,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了,顿了一顿之后,又压低了声音发问,“我父亲想知道,你是隐户还是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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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腥膻味略略重了一点,虽然里面也有不知名的调料,但是粥太淡了,压不住膻味。
太淡?这倒是个问题,冯君伸手往背包里一掏,就摸出了一个小塑料瓶,是食盐。
他在这个空间里,是相当在意盐分补充的,他本来就特别能喝水,而在戈壁的时候,每个白天他都被晒得出好几身汗,为了防止电解质失衡,他必须大量补充食盐。
冯君拧开瓶盖,往汤里撒了一小撮食盐,然后又拧紧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