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有现在。
顾泽回过头,“怎么?”
时漓被他牵出了出船舱的那道大门,走到了甲板上。
冷风吹过来时,时漓抽了抽鼻尖,忍不住打了个“啊气”,很轻的一声,却一下打断了他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开口时机。
像含羞草,又把自己缩了回去。
顾泽很了解他一样,低声问,“冷?”
时漓摸了摸鼻尖,“有一点点。”
顾泽,“我没带外套。”
时漓“唔”了一声。
“所以你走过来一点,我帮你把风挡住。”他说,“不要离我那么远。”
好一会儿,时漓才点了下头,走近了一点,“我过来了。”他有些好奇,“你要怎么帮我挡?”
“这样。”
带着松柏和薄荷味道的低低一句。
时漓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明明对方的手心依旧很冷,但黑色的针织毛衣带着男性身上炙热的体温,松松包裹住他。
另一只没牵着他的手,克制地放在他的背后。
少年清透的黑眸微微睁大,听见男声传进耳畔,近到他能感受到顾泽一呼一吸间的气息,“明天出门,我会带件大衣。”
很稀松平常的一句,像是麻醉药剂一样,精准地放松了时漓绷紧的神经,让他如同一只迷路的小鹿一般,迷茫地发出了一声气音,应了一下。
可下一句,又在时漓警惕的边缘徘徊。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是一句很亲昵的问话。
时漓下意识顺着这句话想了一下,茫然,“你的衣橱里除了黑色还有什么?”
他直觉有哪里不对,好像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敌人太狡猾了。
少年就好像一只黑夜里正在酣睡的小动物,浑然不觉周围正在有猛兽正在对他虎视眈眈,偶尔伸出兽爪触碰一下,压抑不住想将他一口吞下的意图。
在小动物睡醒惺忪睁开眼看时,又静悄悄地把自己的身影藏到黑暗之中。
久违的观察让猛兽洞悉了猎物的一切,一来一回间,他也已经掌握了狩猎该需要的技巧。
顾泽松开时漓,似乎也顺着少年的话回想了一下,垂下了眸,微微勾唇,“我也忘了。”
“等今晚回去看看?”
“……好。”
顾泽若无其事地一般,伸出自己的手,“走吧。”
身体比大脑还要更快一步,时漓伸手搭上,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顾泽正牵着他往前走。
他们在宽阔的甲板上慢慢步行着。
比他快半步的青年身形修长,黑色的针织毛衣将顾泽身上冷淡的气势都软化了下来,但因为是高领,又给他多带了一分克制。
再加上黑色的修身西装裤,有些酷。
时漓怔怔地看了很久,才恍惚地别过眼,支支吾吾地说,“为什么要突然抱我?”
风太大了。
顾泽理所当然地没听清,“什么?”
时漓抿了下唇,感觉不止耳根,颊尖,甚至被牵着的手指都隐隐约约在发烫,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没什么。”
“你下次不要再突然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