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每日神秘学课程不能落下,安迪先生掌握的各类仪式和多种语言文字都极其重要。
第二:每日抽三到四小时去一号训练基地进行体能训练和枪械训练。
第三:每日工作的闲暇之余,可以用来冥想和尝试护符制造。
莫文粗略计划完,斜视着倒在墙角阴影内的四名魁梧健硕男子,轻轻地摇头,只觉得普米德男爵确实不擅长玩牌。
依波的裁缝店,比尔纳丁的宝石店,冈特戈德温的钟表店,肖特的帽子店,香蔓藤顶级餐厅,农文托公司的马房,巴博鲁奇的高级发型店。7月13日至9月7日,同时在这七个地方进行了消费的有六位贵族,二十三位上流阶层人士,共二十九人。
霍尔探长随意猜测普米德男爵的身上所有物出处,就导致后者表情越来越不对劲。
如果普米德男爵管理好表情和情绪,那么二十九人中,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然而,当听完霍尔探长陈述的七个地方,尤其提到两名流浪孤儿之时,他的慌张和担忧完全表现在脸上了。
简单来讲就是做贼心虚,自己暴露自己。
更重要的一点,莫文讲的故事纯属胡编乱造,凭借下午调查的凌乱线索,他怎么可能清楚普米德男爵女儿的具体情况和性格。
两年半前被残忍杀害的17名女孩,凶手或许是普米德男爵的女儿,或许就是普米德男爵,也或许与他们无关,只是杀戮手法类似,还有,那位男爵或许在模仿当年凶手的犯罪手法,原因不得而知。
可就是这种胡编乱造的故事,却让普米德男爵听得浑身颤抖,莫文估测自己讲述的故事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内容真实发生过。
他们刚走出休闲俱乐部,瞬间察觉有人在监视,便刻意引到此处。
这也更加让普米德男爵坐实凶手的身份。
假设那位男爵以“观众”的态度倾听霍尔和莫文的述说,没有派人来拦截他们,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困扰警察两个月的案件,他们轻松侦破。当然,警察掌握的线索其实很多,只要连接起来,同样可以轻松破案,阻碍点在于贵族的身份。
心态、演技、情绪、表情和语气等,不懂得自律的管理自己,连当幕后boss的资格都没有……莫文在心里感慨的自诩。
他收敛思绪,俨然问道:
“探长,我们现在联系警察来处理?还是自己处理?”
“都不用,我会让他们暂时失去意识,今晚好好待在这里。”霍尔耐人寻味一笑,捡起一块板砖,简单粗暴地将四名强壮男子闷晕,力量控制在不至死的程度。
“就这样?”莫文茫然不解。
随手扔掉板砖,霍尔拍拍手掌挪动黑色半高礼帽,嘴角勾勒微弱弧度,简洁地说道:
“去肖特的帽子店。”
旋即,他们原路折返,在路口乘坐私人马车赶往帕克佐兰街,来到肖特的帽子店铺。
咚,咚咚,莫文敲响棕色店门,等待几秒,身穿灰色西装,灰发夹杂白丝的斯维络肖特从里面拉开大门,黯然无光泽的眸子充斥死寂。
他朝着莫文僵硬颔首,转向黑风衣男子问道:“霍尔探长,这个时间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
“肖特先生,我能实现你的愿望。”霍尔摘下礼帽,深深凝视对方。
听到这句话的斯维络灰色眼眸微微颤抖,希冀着低沉追问:
“您真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霍尔探长!”斯维络拳头紧握,挺直弯曲的腰背。
话语戛然而止,霍尔眼神示意斯维络带领他们去安静的房间。
帽子制造室,里面整洁摆放着各种昂贵的丝绸布料以及一些半成品纱帽,手工柜台的桌面有三幅相框,女孩丽玲亭亭玉立,不同时期的照片,却拥有同样的灿烂笑容。
他们相互端坐亚麻棕色单人沙发,斯维络的黑眼圈和皱纹似乎比上午愈发醒目几分。
霍尔掏出香烟点燃,青白烟雾徐徐腾升,烟草呛人的味道弥漫扩散。
墙壁镶嵌的典雅栅格煤气灯的焰火驱散黑暗,他吸一口香烟,庄严肃穆地告知:“杀害丽玲的凶手是普米德男爵……”
安静听完霍尔调查结果的陈述,斯维络的目光深邃。
他面无表情,没有莫文预料中的愤怒或激动,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绿墨色金票,轻放茶几上,嗓音沙哑道:
“谢谢您,霍尔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