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器?”林丹青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曈不说话。
她去殿帅府一趟,裴云暎新拿给她看的药方中,虽药材有变,内容仍是与上次所瞧药方相同:若以金器盛之,救命之药,顷刻变刺骨之毒。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见她不说话,林丹青也没继续追问,只笑道:“金器碗具这东西金贵,就是过于堂皇,巨富商贾爱用此物,盛京的官宦家中却好用玉碟玉盏,以显尊荣。一定要说的话……宫里倒是用金器的。”
陆曈蓦然抬头:“宫里?”
“是啊。”林丹青点头。
她道:“陆妹妹,你不知道吗,宫中皇室所用器具,皆为金银所制。”
……
夜阑人静,殿帅府屋中灯火通明。
萧逐风从外头进来,看一眼坐在桌前处理公文的青年,道:“人走了?”
“走了。”
他便冷冷道:“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陆曈来一趟殿帅府,裴云暎却以他突然头痛为由,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他本要去演武场练驰射,却不得不待在房中装虚弱。
陆曈甚至真给他把了脉,说他血气上浮,还给他开了两副方子。
他几年都生不了一次病,装一次虚弱,惹得殿帅府禁卫们纷纷关怀,个个嘘寒问暖。
裴云暎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公文:“你是副使,地位高嘛,抬出你显得比较重要。”
萧逐风不想搭理同伴虚伪的吹捧,在对面桌前坐下,问:“方子她看过了?”
“看了,和之前一样。”
萧逐风沉默一下,道:“看来,殿下那边已经知道了。”
裴云暎勾起嘴角:“心知肚明之事,多份证据明心罢了。”
萧逐风没接话。
房中一片安静,只有翻动卷册发出的窸窣轻响。又过了一会儿,萧逐风开口:“陆曈知道方子,没问题吗?”
青年提笔的手一停。
他抬眸:“我只让她看了方子,又没透露别的。”
“但她很聪明。”萧逐风提醒,“东拼西凑,未必猜不到。”
“多虑,她忙着报仇,没那么闲。”
萧逐风:“那你呢,要一直帮她,你不会真喜欢上她吧?”
屋中静了一静。
须臾,裴云暎嗤笑出声:“我是段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