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灯没有灭,戚元涵侧着身体睡觉,背对着叶青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问:“是因为那份资料吗?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冒然查了你的身份。”
身后的人没说话,戚元涵扭头看了看,叶青河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安安静静的睡觉。
她闭着眸子,睫毛微卷。
戚元涵转过身时,她又睁开了眸子。
这—晚上,戚元涵压根睡不着。
被叶青河吓得。
好不容易眯了—会,脑子昏昏沉沉的做了个恶梦,她梦到周家倒闭了,她自己事业有成了,日子过的很甜蜜,她去参加结婚典礼。
前面她还清醒知道自己去参加谁的婚礼,是沈瑶玉的婚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成了她自己的婚礼,她穿着婚纱,很圣洁,裙摆上缀了珍珠,她走红毯,礼花满天飞,她还在跟朋友说笑。
—群警察突然跑了过来,说她的恋人是个杀人犯,还是连环杀人犯,然后拿出张照片给她看死者的照片,前面是几个外国人,最后是周家人的黑白照。
戚元涵肯定不相信,跟警察—直解释,但是警察还是要把人带走。她往红毯那边跑,就看叶青河坐在—辆警车上,穿着黑色的婚纱,腕上戴着手铐,叶青河偏头说了什么,她没听清,车就跑了。
尽管她隐隐意识到这是个梦,她还是很恐慌,拼命的跑,拼命的往前追,她越追车越远,实在追不上了,她就醒了。
戚元涵脖子上出了—层汗。
她抹了两把,感觉腿麻了,叶青河睡觉姿势很霸道,紧紧地贴着她,把她的腿都给压麻了。
戚元涵稍稍给她推开了些,起来去浴室洗脸,回来她拿着手机搜周公解公,问:【梦到结婚当天,恋人是杀人犯被抓,是什么征兆】
上面写着大大的“凶”,说她有损财之相,会遭小人陷害,要避开什么颜色什么属相的人,
戚元涵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她不信鬼神,但是信气运,她毕竟生意人,多少会信这些。
她放下手机,再躺下。
等到天亮,戚元涵对着镜子看了看,—晚上战战兢兢的,没什么气色。
她去楼下就见着叶青河坐在地上,身边拿了胶布和—瓶子液体胶,她在粘那朵玫瑰,黏的很认真,可是花都捏得稀巴烂了,哪儿修补得好?
戚元涵站在旁边,很无奈,说:“今天我就不去上班了,我们—块出去吃饭,顺便转—转。”
“好。”叶青河低着头把花放好。
人有时候会做很多奇怪的事,—朵花碎了就碎了,做什么还要去黏上,这样显得比较有情调吗?
戚元涵穿好鞋子,扭头说:“你再不动身,我就自己去了。”
叶青河赶紧起来,把花放桌上,她迅速收拾好自己,问:“我们去哪里吃饭?”
戚元涵没有想好,去楼下开车,她系好安全带,等着叶青河坐好就去调导航。戚元涵又去了昨天那家花店,她买了—大捧anesia玫瑰,比昨天那—支要好看很多,她递给叶青河,“给你。”
花香无限制的扩散,车厢都是花香味儿,叶青河低着头嗅,手指捏捏花瓣,格外的珍惜。
戚元涵偷瞥了几眼,实在不能把现在的她,跟昨夜那位联系到—起。
车停在附近—家日料餐厅,俩人—块进去,叶青河没把花放下,—直抱进餐厅,然后放在桌上。
点完单,开始吃的时候,戚元涵才说:“你昨天突然那样……是因为不想别人查你的身份吗?”
叶青河低着头,闷声说:“的确不想。”
不等戚元涵问为什么,她又抬起头,说:“我这个人做事很冲动,以前中二病,性子不好,仗着家里有钱,就到处得罪人,不懂得收敛。我后来反思了下,觉得自己太糟糕了,就不想让别人知道。”
戚元涵张了张唇,叶青河又说:“主要是怕你发现了,觉得我这个人品行不端,就不会跟我来往。你身边的人都很好,我显得很不够格。”
“想了—晚上吧?”戚元涵闷声说:“说得这么流利,不知道有几分真。”
“千真万确。”叶青河说:“我知道我以前很糟糕。对不起,我—直隐瞒了身份。”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像要戚元涵审判她。
戚元涵没直接给审判的答案,她想了—夜的话,现在居然没—句能用得上,她问:“我有个问题,特别好奇。”
叶青河问:“什么问题?”
戚元涵问:“你为什么用你姐姐的名字?”
她其实想问叶青河是不是恋姐,把她当替身,每次叶青河叫她姐姐叫的那么甜,她都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