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轻笑:“财迷……”
秦昭看上去还是很疲惫,景黎把他扶去卧房躺下,道:“家里的药又用完了,我去帮你买?”
秦昭点点头:“好。”
虽然秦昭依旧不肯告诉景黎他那是什么病,但从未向景黎隐瞒药方。
毕竟过去买药时多是二人同行,想瞒也瞒不住的。
至于现在到了县城里,秦昭每日在治水上就要耗费不少精力,买药的事自然只能落到景黎头上。
景黎跟着秦昭买了这么多次药,早就将需要哪些药材,每种药材需要多少烂熟于心。
县城里共有五六家医馆,小的草药铺更是不计其数。景黎索性没去医馆,直接去了几家草药铺,很快将需要采买的药材都买到。
只缺了最后一味药。
景黎拎着一堆药从药铺走出来,小声嘟囔:“前几天明明还有的……这县城怎么回事,还不如镇上的货齐全,这都跑第三家了。”
“小公子,你是在找玄苋草吗?”一个声音从景黎身旁传来。
他转头看过去,那是个穿着极其破烂的老者。
他正坐在药铺前的石阶上,身上裹了件打满补丁的深色长衫,肩上背着个陈旧的药箱,蓬头垢面,唯有那双眼睛明亮逼人。
景黎一时没回答,老者又笑了笑:“近来天气变化大,城中不少人染了伤风,这玄苋草供不应求,早就卖完了。你在这些药铺医馆是找不到的。”
景黎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药?”
老者道:“我方才就注意到你了,这里相连的药铺你跑了三家,还是没买到药。据我所知这几家药铺的草药齐全,除非你想找什么珍稀药材,否则就只有近来被销售一空的玄苋草。”
景黎又问:“那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吗?”
老者点点头:“知道。”
“老头,你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药铺的伙计走出来,对景黎道,“公子别理他,这老头是个疯子,整天说自己是什么稀世神医,还给当朝皇帝看过病。”
老者不悦地打断:“不是当朝皇帝,是先皇陛下!”
药铺伙计:“滚滚滚,别耽搁我做生意!”
老者被从石阶上撵下来,到也不恼,笑呵呵对景黎道:“少年郎,想要玄苋草跟我来吧,我知道有家药铺还有剩余。”
说完,也不管景黎是何反应,转头朝远处走去。
他右腿像是有旧伤,走起来一瘸一拐。
虽然这老者看上去疯疯癫癫,但景黎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他在原地迟疑片刻,跟了上去。
老者把他带进一条窄巷深处的小药铺。
刚走进门,便听见一个年轻的少年嗓音:“薛爷爷你又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
一名清秀的小少年从内室跑出来,看见景黎的瞬间愣了一下,局促问:“您……您买药吗?”
这少年与景黎年纪差不多大,五官清秀标致,景黎还注意到,他眼尾生着一枚鲜红的小痣。
那是双儿特有的标志。
老者道:“乖孙儿,这位小公子要买玄苋草,去给他找来。”
“啊……好!”少年点点头,慌慌忙忙跑到药柜边寻找起来。
这药铺比街上那些小许多,一侧的那面墙上全是药柜,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草药香。
大堂里只有一张桌案,几个简陋的椅子。
老者领着景黎在椅子上坐下。
“我这孙儿容易害羞,小公子莫怪。”老者道。
景黎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双儿,自然不觉得冒犯,反倒感觉那少年看着挺可爱。他收回目光,问:“这里……是您家的药铺?”
“不是,是他家的。”
景黎:“?”>r>
“那孩子全家早亡,独自继承这药铺。我只是在这里借住,顺道教教他医术罢了。”老者简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