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药根茎极长,盘根错节,暗紫色的椭圆形叶片上暗生纹理,看上去格外特别。
景黎从背篓缝隙好奇地往外看。
之前有这株草药吗?
秦昭什么时候找到的?
景黎对草药一无所知,可那名叫阿温的少年却变了脸色:“这……这是……”
秦昭道:“乌山参。”
乌山参,草药中极其珍稀的一种,从根到叶皆可入药。这药唯有城中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用得起,品相成色最佳的,甚至还被作为皇室贡品。
阿温从来不知道,他们所在的这山村里,竟然也能找到乌山参!
阿温年纪尚小,不敢拿主意,朝秦昭行了一礼:“秦先生稍等,我去寻我家师父出来。”
秦昭:“有劳。”
他转身进了内堂,不一会儿,一名中年老者跑了出来。
老者须发尚未搭理,只随便披了件外袍,系带还没拉上,袒胸露怀。似乎是出来得太急,就连鞋都少穿了一只。
这位自然就是葛大夫。
“乌山参在何处,快给我看看!”葛大夫急匆匆来到秦昭跟前。
秦昭后退半步,让他走近。
葛大夫没敢伸手去碰,用一块绸布裹着,小心拨弄了下躺在桌上的药材。
“叶片卵圆,具金绢丝网脉,表面暗紫而背面淡红。不错,正是乌山参!”葛大夫难掩激动心情,问,“秦先生,此物你从何处找到的?”
秦昭眸光微动,没有回答。
葛大夫也注意到自己这问题问得不妥,稍平复片刻,吩咐道:“给秦先生上茶。”
乌山参不会独自生长,秦昭能找到一株,就能找到更多。
而他来这里是为了卖药,怎么可能轻易将草药生长之地说出来。
葛大夫想明个中关节,开诚布公道:“秦先生这药虽不算价值连城,但也绝非凡品。但……老夫这等山野大夫,怕是不敢收的。”
往日来他这里看病的都是附近的村民,用不上也不可能用这么好的药。
当然,他大可以低价收了药再转卖出去,但葛大夫与秦昭相识多年,自然明白这点小伎俩骗不过他。
果然,只听秦昭道:“听说葛大夫与镇上医馆有联系,不知可否替秦某想想办法?”
“秦先生的意思是,让老夫替你卖药?”
秦昭:“正是。”
他顿了顿,又道:“事成之后,在下可以给葛大夫让利三成。”
其实如果能直接将药送去镇上或附近大城中的医馆,对秦昭而言收益更多,可惜他身体欠佳,经不起这种长途跋涉。
让葛大夫出面寻找卖家,他负责草药的采摘和处理,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
只是葛大夫仍然有些顾虑:“这倒是可以,只是秦先生能否保证日后出药成色如何,能有多少?”
“成色不会有变,出药至少二十株。”
秦昭将桌上草药推到葛大夫面前:“这株草药,可让葛大夫拿去做个见证。”
乌山参并不是寻常草药,拿着实物去谈,自然比空手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