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摇头:“你自己看着办,不要问我。”
“爹……”
“我给你把媳妇娶进门,是为了让你事事都来烦我吗,养你这么大了,你还断不了奶?”
原本只是一句责备的话,听过便听过了,偏生某位姑娘曾经误会他五岁才断奶,此刻父亲提起,展怀迁竟是脸红了。
“走吧。”
“爹,那我就吩咐下去了……”
“还问?”
展敬忠抓起手边的镇纸,佯装要打儿子,展怀迁退开几步,不敢再惹怒父亲,赶紧走了。
如此,没过多久,消息便传开。
沁和堂里,老太太已经睡下,上官清才刚沐浴完,正在镜台前润头发,听得外头有动静,她问:“什么事?”
有丫鬟进来,禀告道:“姑娘,方才二公子传下话来,从今往后,家中各处所有家丁,都要听从二少夫人的指派。”
上官清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丫鬟们互相看了眼,一人小声道:“那日二少夫人去闹大厨房,老太太不是派朱嬷嬷带了男仆去抓吗,如今说来,往后老太太若要动家法,那些男仆是不能听老太太的,也不能动少夫人,奴婢说的对吗?”
上官清一时激动,不禁瞪着她,吓得那丫头跪下道:“姑娘,是、是奴婢多嘴了……”
“不不,你起来,我没说你不是。”上官清收敛了恼怒的神情,叹气道,“可不正是这个意思,就差把你们也算进去了,许是打量着,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件事连夜在府内传开,大管家带着人亲自到各处说明,来到秀景苑,四夫人客客气气地说知道了,但一转身就翻脸,闯来儿子的卧房,得亏夫妻俩还没入寝。
“听见了吗,下一步就该把我们撵出去了,展怀迁也太放肆了,还有他祖母和我这个婶母当家呢。”四夫人追着儿子说,“我不管,你立马给我纳妾,给我生个孙子,不然我就把韩子淑卖了。”
子淑垂首站在一边,对于婆婆,她的心早就凉透了,这些话已经伤害不到她,不论如何,她嫁的男人值得依靠。
果然,展怀逍戏谑了一声:“除了在籍的奴才,私下买卖人口是要杀头的,娘,我可不想去菜市口给你……”
四夫人狠狠捶了儿子一拳头:“畜生、畜生!”
“韩子淑。”四夫人舍不得打儿子,便将火气冲儿媳妇来,“我最后给你一个月,怀不上,我就休了你,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交情,犯了七出的,早该休了你的。”
展怀逍怒道:“子淑才多大,怎么就犯了七出,就算今生绝嗣,我也不会休妻。您若看不惯,我们走就是了,这么一天天的闹,您不想长命百岁,我还想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