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壬湮转身往回走,经过高采薇的帐篷时,同样也叫了一声,“高采薇?”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壬湮没有去掀帐篷,因为她听到了里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高采漪未睡,这也可能是她这几晚没有睡好的原因,只不过她未说话,壬湮也不好进去问个究竟。
第二日几人拖到日上三竿仍未出发,起因是高采漪过了辰时仍未有要起身出发的意思,壬湮便委托看上去有些精神的于雪去叫她起床。
只是没出半刻钟,于雪居然让比她还要瘦小些的高采漪给打了出来。
安抚着情绪激烈的高采漪,壬湮看向刚被高采漪挠了几下的于雪,除了处理伤口时看了几眼伤口,她的脸上居然都没有露出疼痛或者愤怒的表情,她现在显然已经不太正常了。
“高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壬湮发出了和昨天一样的疑问。
“我……我们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待高采漪平复了心情,终于决定将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父亲半月前书信与我,让我返回邑城高家,表妹是陪我一同回去的。只是临出发前一晚,雪儿突然来房间找我说是最近晚上总是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她害怕得很,想要同我一起睡,我自然是答应了。”
“然后呢?”壬湮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晚上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最后仿佛是贴在耳后说话一样。”高采漪回忆着每晚在自己耳边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只叫名字,未说别的?”
“是的,只叫雪儿的名字。”
“那有何可怕。”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比雪儿年级长些,胆子也比她大些。那晚我就让她回了一句,‘是又怎样,你有本事出来一见。‘然后……”
说到这儿,高采漪又是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它回了一句。‘你终于回答了,桀桀桀。’第二天我们就去告诉了舅舅,可大家都以为我们在开玩笑,舅妈也和我们一起待了一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俩也以为是自己吓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于雪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出发的那日,也就是我们在城门口遇见的那日,雪儿早晨起来说不太舒服,本想再拖一日出发,可雪儿坚持说自己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想来,我们应该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呜呜呜呜呜,怎么办啊,是我害了雪儿。”说着说着高采漪的情绪再也稳不住了,痛哭起来,有恐惧害怕,也有愧疚。
“她又是何时开始这样的?”高采漪知道壬湮是在问于雪何时晚上开始叫她的名字的,其实昨晚壬湮叫她的那一声她听到了。
只是她不敢回答,她不敢确定叫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她肯定的是,于雪是因为回答了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前天晚上刚刚开始的。”就是和壬湮他们住同一家客栈那晚。
“昨日问你,为何不说?”
高采漪为难地一抽噎,“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信的,所以只好打搅你们,跟你们同行了。”
原来同行是为了这个,壬湮还以为她是为了戚呈呢。
想到戚呈,壬湮看向一早晨未说话,存在感比于雪还低的戚呈,戚呈见她看向自己也柔柔地回望。
壬湮又冲他摇摇头,戚呈明白她的意思,这种东西她在鬼域中没见过,她是在问自己见过没有。
高采漪还在抹泪后怕,未曾注意到二人的眼神交流。
“是盗名鬼。”清冷的男声,出声的自然是戚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