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咬牙:“不干。”
萧朔怔了怔,抬眸看他。
“我这叫关心则乱。”云琅难得较真,“我觉得担心,和萧小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心志如何、性情什么样,都没关系。”
云琅说得极慢,耳廓滚热,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至于……萧朔这个人。不摧不折,外有峰峦岿然,内有静水流深。”
云琅:“我要同他求百年,不是因为过往之事、故人情分,不是因为如今形势所迫,相濡以沫。”
“我知他信他。”云琅抬头,不闪不避迎上萧朔视线,“见他风骨,心向往之。”
“求同进,求同退,求寸步不离。”
云琅道:“求推心置腹,求披肝沥胆。”
云琅朝他一笑:“琰王殿下,过个明路。”
萧朔肩背猛然一悸,迎上云少将军清冽眸色。
他胸口激烈起伏了几次,眼底至胸口一路发烫,滚热炽烈,驱散了最后一丝盘踞阴云。
萧朔伸臂,揽过云琅头颈,吻得极尽郑重,近于虔诚。
云琅还不满意,尽力侧了侧头,含混:“回话――”
萧朔阖眼:“求之不得。”
云琅像是被他这四个字烫了下,微微一颤,闭上眼睛。
萧朔找到他的手,交拢着细细握实。
一吻终了,两人气息都有些不平。
云琅一样浑身滚热,强压了几次心跳,别过头平了平气。
他坐在萧朔腿上,最后一点志气已全交代了出去,再开口已磕磕绊绊:“现在……你自行反省一下。”
萧朔敛去眼底涩意,清了清喉咙:“什么?”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糊弄我。”云琅道,“我觉得不对劲。”
萧朔:“……”
云琅摸索着身上,凝神品了品。
虽说经萧朔一番折腾,此时经脉筋骨都舒服了不少,但总归不是那一回事。
云少将军虽然未经人事,又在该有人引导的时候去忙了别的,可总见过战马打架,并不全然懵懂:“虽说每句都对得上,但定然哪里出了岔子……你是不是趁我不懂,设法哄我了?”
萧朔身形微顿,静了片刻:“是。”
“真哄我了?!”云琅刚剖白完心迹,一阵心痛,“哄了多少?从哪儿开始哄的?”
云琅向来自诩饱读话本,一朝让萧小王爷坑了个结实,扯着他袖子:“不行,从哪儿开始不对的?快告诉我……”
萧朔拗不过他,默然一阵,贴在云琅耳畔说了实话。
云琅:“……”
萧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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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簿正在外间收拾,看着王爷披衣出门,一阵愕然:“这是怎么了?!”
“我与少将军剖白心迹。”
萧朔坐在桌前,低声道:“说好了从此要彼此坦诚,肝胆相照。”
“这不是极好的事?”老主簿匪夷所思,“您这是怎么――”
“于是我便与他坦诚,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