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太投入,北开源有点听不清,朝着保镖一抬手。
保镖上前掰正师殷的脸,叫他扬起脖子来正对着北开源。
一旁的北森忍无可忍道:“哥!”
北开源这才说:“放你一马也行,刚刚用哪只手给二少点的烟?”
师殷被压着动弹不得,竭力望向北森。
保镖拉过他一只手,按在冷硬的水晶桌面上。
北开源看向北森:“给你面子,手给他留下。你说,要切哪根手指?”
北森浑身一震,师殷已经闹起来,哭喊着求道:“二少,不要,二少救我,二少…唔——”
不等北开源开口,保镖已经扯过胶带,将他嘴彻底封上了。
包厢内恢复了安静,刚刚火热的气氛一下子像浸在了冰窖里。
北开源有点累了,他想知道祝意在车上干什么。
或许正望着门口发呆等自己,更多了可能是已经睡了。
北开源换了个姿势,不再靠着沙发,变得不耐烦起来。
保镖拿起地上的纸包,拆开来倒进酒杯里,又往里掺了点水,摇匀了,用桌子上的针管吸了满满一管,然后把师殷的袖子往上一推,露出白皙瘦弱的胳膊来。
北开源俯视着他,瞳孔比外面的夜还要黑。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二少不选,你自己来选。”他盯着师殷,眼角眉梢的阴影都在作祟,透出凶狠的本性来。
师殷挣扎着哭嚎,浑身颤抖,对着保镖举起的针管疯狂摇头。
北开源静静看着,师殷又望了一眼北森,接连喘息数次,艰难地抬起小拇指。
北森“当啷”一声,抄起酒瓶子来砸到地上。
水花四溅,玻璃渣混合着浓烈的酒味飞散开来。
北开源仍旧端坐在沙发上,这夹杂着怒火的惊天动静甚至没能让他抬起眼皮。
他没去看地上的狼藉,反而对着北森冷笑了一下:“他宁可不要手,也不肯沾的东西,偏偏要让你碰,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北森张了张嘴,嗓子却十分干涩。
北开源站起身,顺手把把玩了一晚上的猫耳朵拽到了手里。
他身量比北森要高一些,坐着的时候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站起来那掌控感更加无处隐匿,叫嚣着波及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北森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开路。
北开源把猫耳朵往上抛了一下又接到手里,在昏暗的灯光下,对着保镖道:“处理干净。”
然后他无视师殷被闷在胶带下的哀嚎和场中隐隐约约投过来惊怕交加的目光,在北森的注视下朝着门外走去。
包厢的门重新关上,将一切声音隔断在身后了。
灰色库里南停在会所门外。
未曾熄灭的发动机在夜里发出幽微的嗡鸣声,北开源撑着车门望了一眼,没看到祝意的身影。
助理解释道:“祝老师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