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臾掩在被子里的手攥成拳头,喉间松松紧紧,像是有异物堵住嗓子眼,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很清楚,此刻越是反抗越讨不到好,但他步步紧逼,控制欲强到简直令人发指的程度,她快要被逼疯了。
孟臾指甲掐进掌心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不满道:“你越这样,我就越想离开你。”
愚不可及。
刚说完这句情绪上头的话,孟臾立刻就后悔了,她相信以谢鹤逸素日洞察人心那样游刃有余的程度,应该早就察觉到她的表里不一了,但很多话即便彼此已经心知肚明,也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更别提非要在他气头上去触逆鳞,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孟臾心一横,闭了闭眼,索性看看到底能把他惹到什么程度,她掀开被子,赤足跳下床,像是立刻就要夜奔而出。
却不想谢鹤逸动作更快,起身横跨一步,清瘦有力的臂膀横拦在她身前,下一瞬便将其按倒在床上,孟臾哪肯就此老实,窝在他怀中不断反复挣扎踢踹,“你放开我!放开我!”
直到发觉他可能是真的恼了,简直不像是他,平日里就算是装,也是一身的君子风姿,此刻却全部散尽,她听见他压在自己耳边,咬牙切齿地威胁,“别动!再跑,我就把你关起来,锁到静室里,谁也不让见,哪儿也不许去。”
想起那一天一夜待在静室的窒息感,孟臾当即被恐惧攫住,不敢再动,她呼吸粗重,好半天才勉强止住心里的颤栗。
谢鹤逸这才慢慢松开她,指腹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强调一般说:“孟臾,你是我的。”
说着,他转身走到书案前,从笔架上一排毛笔中取下一只青竹紫毫笔,捏在指间,回到床边俯身看着她。
“你要做什么?”孟臾不懂,但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她手掌撑着床板后退,想躲进角落。
“嘘,不许动。”
谢鹤逸冲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翻身趴在床上,抬手掀起她的真丝睡裙。孟臾睡觉是不习惯穿内衣的,觉得束缚,随着他的动作,两团雪白旋即袒露出来。
玉臂清辉,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美得不可方物。
她抬眸,与谢鹤逸对视,想从他晦暗不明的眼底看见一丝深陷□□的困顿,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好像只是单纯想通过某种方式让她臣服。他低声哼笑着将松散的毛笔尖按上她的锁骨,孟臾立时惊呼出声,本能地想逃开,却被他用手紧紧压住肩膀死死禁锢住。
谢鹤逸的笔上功夫很好,各种字体都得心应手,最擅颜楷。
运笔讲究逆入平出,蚕头燕尾。
他执笔,不紧不慢的在孟臾身上落下,笔锋从她的锁骨一路描过,不轻不重的碾磨,她只觉羞耻值达到巅峰,但又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万蚁噬心般的酸麻令脚趾都痉挛着蜷缩起来。
孟臾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勉强抬手去锤他,但是提不起力气,“你混蛋……”
他却好像根本不打算停手,垂首吻上她的耳廓,孟臾全身各处都烫得厉害,心跳咚咚如擂鼓,窒息般的快感顺着脊椎一路向上,将她卷进欲望的狂潮,浮沉起落,全部身不由己,主宰只有一个,就是眼前人。
孟臾觉得自己又在哭又在笑,她虚软无力地攀着他的肩,哼唧着求饶,“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哥,哥哥……”
“你是谁的?”谢鹤逸淡声问。
“我是你的。”孟臾大口喘着粗气,却毫不迟疑地向他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