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大猫翻个身,耳朵抖了抖,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
赏南这才开门出去,他背对父母,将门用钥匙锁上之后才离开。
他父母等在门外,两人都是医生,平时上班尤其忙,今天是特意空出来的休息天。
和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妈妈相比,赏南爸爸性子要跳脱许多,他在赏南走出来时,不发一言地给儿子头上盖了一只鸭舌帽,“外面晒得慌。”
但是没等赏南说谢谢爸爸,他又把帽子拿走,“好像有点装,还是算了。”
“……”
妈妈赏歆把帽子从爸爸张默言手中夺过来,重新给赏南戴上,“戴着好,什么装呀。”
在开去机场的路上,赏南和妈妈坐在后排,赏歆本来在手机上看着手术的教学视频,突然从飘过来一根白色的毛,她好奇地把毛从腿上捻了起来,“这是南南身上的吗?”
赏南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祁令的,他慌忙道:“我不是白色的。”
赏歆笑出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是你身上带的,倒让我想起你初中那时候养的那只白色小猫了。”
赏南笑得很僵硬,他不会撒谎,又不会演戏,只能在心里庆幸妈妈现在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教学视频上。
在后面的路程中,赏南一直在检查自己衣服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祁令的毛毛。
赏秋早就下了飞机,首都的夏天热得跟身处蒸笼一样,她坐在行李箱上,旁边还立了一个行李箱,她头发染成了金色,穿着针织的彩虹色背心,白色的热裤,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蹬在水泥地上,热得她不耐烦地一直抖腿。
“抖腿会影响气运。“赏南悄无声息出现在她旁边。
赏秋听见弟弟的声音,慢悠悠抬起头,看见他的鸭舌帽,她做作地“哇哦”了一声,“今天是什么人设?”
“爸爸给我戴的。”赏南拿住另外一个行李箱,“走吧,妈妈说先去吃饭,再回家。”
赏秋坐在行李箱上一路滑过去,在看见站在车边的赏歆时,她立马双手挥舞,“妈妈,我好想你!!!”
赏秋的性格像张默言,而赏南则与赏歆更相像。
整个饭间,她一直没停止说话,聊学校,聊同学,聊学业,还有一些八卦,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抽空瞄一眼赏南,“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177。”赏南看着桌子上的菜,在想着打包哪一样祁令可能会喜欢吃。
“还不错,应该还能长,我觉得185左右正好。”她点点头,扭头看向了赏歆,“对了妈妈,你们医院最近有没有接受到一些比较奇怪的病人,比如体温特别高的,或者流血不止的,还有攻击性特别强,特别暴躁的?”
“我们学校有一些同学总是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晕倒,我看网上也有不少人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检查结果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想问问你和爸爸。”
赏歆和张默言对视一眼,由赏歆回答,“你爸爸在住院部,就算是坐诊也接不到那样的病人,我倒是在坐诊的时候接到过几例,不过每次病人醒来之后就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拒绝住院观察,所以也没有可以观察后的数据,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因为确实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和你爸爸也都没放在心上。”
赏南年纪小,又是非专业,他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喝着饮料,听着他们的对话,慢慢地想起了祁令在中午时分说的那番话。
他眼皮颤了颤,拍了拍张默言的手背,“爸爸,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人类要异变了啊?”
张默言听后,皱了皱眉头,他状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那……”赏南话未出口,被张默言捏住了脸颊,“那你肯定会变成一个小宝宝——”
“……”
果然不信,其实就连赏南自己,都有些将信将疑,可赏秋说了那些之后,赏南却对祁令的话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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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整个暑假,赏南继续回学校上学,祁令变得比以前更加神出鬼没。
开学一个月后的某个晚自习上,他们班的班长在讲台上用黑板擦大力拍着讲台,试图让大家不要再吵闹了,安静自习。
但是班长是个平时说话细声细气的文静小女生,班里根本没人听她的。
大家追来打去,搞出来的动静甚至还比之前更大了。
“我让你们安静点!不要吵了!”班长扯着嗓门大吼,整张脸都涨红了,但还是没人听她的,又过了几秒钟,她突然将手中的黑板擦朝前排一个男生的头砸去,“再吵就去死!”
黑板擦正好砸在男生的脑门上,不过砸中他的是黑板擦的海绵部位,黑板擦弹到地上,班长的脸在那道弧线之后涨红成了紫色。
她用力推倒了讲台,上面的书本和粉笔立刻摔落一地,教室里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解又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班长……”有人小声说,“我们不闹了,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