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了府,怕也不会好受,今日的事我已告知宁大人。”
说罢,她有些嫌恶地偏过头去。
“还有……阿黎。”
被点到名字,段黎顿时一惊,抬起头看着她,正好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段桀月掺杂着怒气:“去屋外跪着,跪个一天一夜给我反省反省!”
段黎撇头看了段玉笙一眼,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如此,段黎便老老实实地领罚:“是。”
妇人便在咒骂中被拖了下去,而段黎便只得听令跪在庭院之中,看落日的余辉,愈发昏暗的光线。
她实在不懂。
“累吗?”另她没想到是,段玉笙竟走来,半跪在她的身旁,他还搬来了小药箱,轻轻地为她脸上的伤上药。
她感觉脸上有股刺麻的感觉,热乎乎的,她抬眼看着他,是少有的能这般近距离观望他的脸,还是那般的明艳动人。
“喏,送你的。”
忽地,他掏出了一支玉莲簪子送到了段黎的眼前。
“你呢,总是跳脱一些,我也总不能拘着你,这女儿家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可是别个女儿家有的,你也该有。”
“我替你戴上。”段玉笙将簪子别在了她挽着的发髻上。
他在笑:“既是我的人,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二姐罚你,其实也是保护你,侍郎家与我家结亲,宁大人正在此处告假,可是他大儿子还在朝中述职,若是伤了和睦终归是不好的,有心之人会揪着你过去的身份不放。”
“不过这事错不在你,该跪地应是我。”段玉笙帮段黎上了药,然后掀了掀衣袍跪在她的身边。
他悄声说:“做做样子就好,等那妇人走了,我们就能起了。”
“嗯。”段黎笑着地点头,对身边人像是痴迷,喜色逐渐浮现在脸上。
或许挨罚也不是件坏事。
她如是想。
……
纳征的日子也过了不少时候,不一会儿竟入了冬,据说因为侍郎家的事,段楚玉难有的将段桀月训了一顿,还叫差送了些小礼以表慰问。
而后,段黎见段桀月次数就更少了,据说入春便是她正式出嫁的日子,王府里忙着为其准备嫁妆。
雪无声纷纷地落下,盖笼四野,大地白妆素裹,微风四起,掠过几处白雪冰雾。寒冷的温度使然,王府内的人各个皆穿着厚重的冬衣,在屋里烧炭取暖。
段玉笙却一如往日,天天窝在书房里练着他自认为好的出奇的字,而段黎近日清闲便在一旁帮他研磨。
他依旧身着他喜爱的白,便如冬日应雪一般亮人眼眸。
段黎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手指泛着粉嫩的红,吞吐间有股温薄的热气,看着纸中他留下的一团团痕迹,也就识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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