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以为他要追究,“没事了。”
江聿有时候强势,比如此刻,他不会听取林绵一面之词,“林绵,你说谎的样子还是很拙劣。”
他牵牵起她手,左右检查了一下,忽地蹙眉看她:“暂时还是不要碰水。”
这次,他没用纱布,找了枚防水创可贴贴上,瞥见她半干的头发,他拿过吹风筒,连上插座。
林绵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他们关系不尴不尬,但也没还没熟到让对方吹头发。
她想伸手拿回来,江聿偏头避开,嘴唇勾着,像是在挑衅:你怕吗?
“坐好。”
“我自己来。”
江聿沉默反倒变得强势。
林绵害怕他这种熟稔的亲密感,呼呼地热风拂在耳侧,顺着耳朵涌进大脑里一样,意识变得恍惚。
闭上眼就能回到三年前,她被江聿抱着坐在洗漱台,她握着牙刷帮江聿刷牙,江聿赤着上半身,站在她跟前,握着吹风筒,耐心地给她吹头发。
牙膏泡沫弄到了唇角,江聿只会笑,按住她头顶轻晃。
一睁眼,画面与过去重合。
他站着,灯光照亮他半个肩膀,他垂着眼睫,神情专注,即便善于伪装,可他的骨子里矜傲,还是通过细枝末节展露几分。
耳廓被指尖碰了一下,她轻轻颤抖,小心避开。
透顶传来懒散嗓调,像是被热风吹过一般,燎人:“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林绵睫毛轻颤泄露她的紧张,她推开吹风机,“好了。不用吹了。”
江聿关掉吹风机,交回林绵手里。
滚烫的机身还缠绵着江聿的手心的温度。
出于礼貌,也带着划清界限的目的,她淡声道:“谢谢——”
江聿轻哂一声,不接受她的道谢,转身回卧室。
林绵猜测他洗澡去了,在客厅多磨蹭了会儿,才慢吞吞收拾剧本回卧室。
避免在床上不聊天的尴尬,她决定在床上看会儿剧本。
推开门进去时,江聿已经洗漱完,靠在床头支起一条腿,拿着的平板上显示密密麻麻的字,估计是在看文件。
然而下一秒,林绵就被他旁边枕头上放置的两张票吸引视线。
“你弄来的票?”林绵不可思议地捧着话剧票。
这场的票早售空了,她正发愁找什么渠道买票,没想到不过半天,票就躺到了她的枕头上。
江聿从平板抬起视线,转过脸,语调轻松随意:“不然呢?”
“多少钱,你能不能卖给我?”林绵轻声跟他商量。
江聿略不爽地抬头看向她,顺手抽走两张票,清冽冷漠:“不卖。”
他将两张票放回床头柜,然后继续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