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马车看起来很低调,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挂谁家的牌子,但是车上的那些用料都一般富贵人家用得起的。
“两间上房。”
子秋说着,丢了一个大银锭给小二。
小二麻溜接住,扬声道了一句:“好嘞——”一边微微弓着身子往后退。
其实他也可以转身走,但车上的人还没下来,他很好奇。
没叫他多等,马车上很快下来了一个人,只粗略地看上一眼,就让他下意识憋住气。
男人身形颀长,五官俊朗。他周身的气势过于特殊,让店小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形容,更是猜不透他的来历。
他下马车的姿势矫健潇洒,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看起来像练家子,偏偏身上却又有儒生文雅的气息,不似江湖上那些草莽之士,更不会显得粗狂豪放。
若仔细看看,他身上似乎还有久居高位者会给人的强迫压力。
店小二也见过许多达官贵人,眼前的男子儒雅却不似文官那般瘦弱,威势逼人却又不像武将那样锋芒毕露……
不说这个男人,就连给他递钱的侍卫,和马车前赶车的车夫,给人的感觉都很不一样。
真不知是从哪来的贵人,说不定是个久未回京的王侯。但是当今陛下的几个兄弟死的死,疯的疯,好像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存活下来的王爷有这样的气势。
又或者说是哪个隐世家族的人?
店小二还想多看几眼,却听给钱的侍卫轻咳一声。
——连看都不准多看一眼,架子真大。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有胆子把心里话说出来。
讨好地朝子秋笑了笑,他麻溜地走到掌柜的那里。
“来了贵客,要了两间上房。”店小二在掌柜的耳边低声道。
掌柜的打算盘的手不停,漫不经意地说道:“咱们店里天天都有贵客来,什么贵客值得你这么稀罕呢?”
店小二“嘿”了一声,笑道:“您见了就知道了。”
进客栈时只有李晨瀚一人,店小二在引他上楼时,又好奇又不敢问。
他刚才明明看见这个男人下马车后回头了,那姿势明显是接人下马车的姿势,怎么进来就只有一个人呢?
等把李晨瀚送进房间,那个给他银子的侍卫小哥又来了。
子秋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不该好奇的别好奇,眼睛不要乱看。”
店小二连忙赔笑脸道:“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乱看了。”
子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他一步下了楼。留店小二一个人在原地呲牙咧嘴,一边揉着他可怜的肩膀。
——说不定都被拍肿了。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个人,手劲怎么就这么大呢?他不就多看了两眼,犯得着这么教训他吗?
过了一会儿,一位戴着斗笠的神秘僧人进了李晨瀚的房间。
李晨瀚倚在窗边,目光追随着江容的背影,直到她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他才回过头,看向那个僧人。
“贫僧了寂,参见陛下。”
了寂是见过李晨瀚的,还知道一些皇家的秘辛事。所以李晨瀚这次隐瞒了身份带江容出来,却仍召见了他。
李晨瀚摆了摆手,子秋会意,无声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他和了寂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