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丫头,今天你的生日啊,真的不回来吃饭了吗?”
奶奶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透露着酸楚。
可今天晚上虚弱无比的江絮晚,实在是不愿意再去面对奶奶温柔的眸了,她自己格外清楚,面对奶奶,自己的所有委屈必然会崩盘。
然而,等到江絮晚达到自己想要的成就以后,她必然会后悔每一次的不赴约。
那每一次的失约,都会对她的思念加固,对她的灵魂判刑。
可那时候她还年轻。
她懂得那些道理,却总有难得不遵守的时日。
“老板,麻烦两份烤羊肉串,一盆烤鱼,四串金针菇。还有两瓶啤酒。”
“诶,好嘞。”正在颠勺的厨师开心地应了单子。
江絮晚找了个靠里面的座位,带着卫戈坐了过去。
十月初的晚上一阵阵清爽的风仿佛能暂时带走所有疲惫。
江絮晚双手交叉着抵在下巴处,微微抬起脸,任由风将头发吹乱。
腾出一只手来,她把马尾拆开,头发柔顺得如同倾泻而下的瀑布,乌黑铺在她肩膀上格外好看。
她惬意地眯着眼睛,继续感受着沉默与清风的交织。
“诶。”卫戈实在忍不住她的刘海把她脸都要糊起来了,所以伸出手替她将刘海往边上轻轻拨了拨。
江絮晚微扬嘴角,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对卫戈的行为有什么说法。
“阿晚,没必要。”
卫戈拿来一只杯子,用干净的白开水冲了一下,然后倒进去温水,抓住江絮晚的手让她抓住杯子。
江絮晚睁开眼,目光有点迷离失焦,“怎么了?”
望着她虽然迷离可依旧温柔纯澈的目光,卫戈下意识点头,“没什么。”
“有话就说,我不排斥所有话题——现在。”她喝了一口水,舔了舔唇,使干燥感少了一点。
卫戈:“你现在其实是因为他们才这样吧,不管你说的是在意他们还是不在意他们。”
卫戈:“当着他的面,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因为他说你谈恋爱不务正业,所以你带着我来喝酒。”
卫戈:“所有他们认为不对的事,拿偏偏要做,不管他们看不看得到。”
卫戈有一瞬间哽住,在心里埋怨自己语文没有好好学习,所以不能说出太多好听的话来。
卫戈:“他们又不会对你负责,你没有必要去这样为难自己让自己不开心。”
江絮晚放下杯子正色望着卫戈,先是一阵沉默。
“哦。”最后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应声。
“江絮晚。”是卫戈极致无奈的一句话,是他心疼的外露。
后者仅仅只是望着他,把他的情绪一点点往心里面收,一点点羽化。
“你想多了。”她还是愿意给予卫戈解释的。
江絮晚:“在他们没有打扰我的生活的时候,我也会有那些撑不住的时候。日复一日波澜不惊的平淡生活真的让人难熬,所以我也会找一些排解的方式。”
江絮晚:“在没有人的街上大叫,拼命地捏一颗鹅卵石,或者跑十公里,包括这样——坐在深夜的大排档里喝点酒,吃点烧烤。”
江絮晚:“让生活有一点点不一样,这般我才能坚持着把这段暗无天日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