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不大,被布置得还算简单温馨,看得出来是女孩子独居。
见骆咏由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环顾四周,“你先洗澡,注意伤口别碰水。我去买点药。”
邹云斐说着,颇有一种排兵布阵的感觉,不似平常那般懒散随意,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和以前一样,但是又不大一样了。骆咏由看着他,心里这样想着。
“看我干嘛?”邹云斐被她看着,开口十分认真地问,“我帮你洗?”
话一出,骆咏由瞬间回神,撇开视线,“不用!”说完慢吞吞往浴室移去。
邹云斐在客厅等了一会儿,听见水声,才将钥匙拿起,出门将门反锁好才下楼。
骆咏由在浴缸中泡了很久,肩颈的皮肤搓了又搓,直到搓得泛红有些刺痛,她才停手,呼吸也渐渐平缓。缓了一会儿,又继续搓,直到水温变得低于身体的温度,她才缓缓起身出去。
打开门,邹云斐已经回来,正欲开口,脚边出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一直蹭她的腿。
“展昭!”骆咏由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把展昭也带过来了。展昭似乎察觉了此时她的情绪,一个劲儿地向她撒娇,前腿一直轻轻扒她的腿,似乎想要抱住她。
骆咏由看着展昭摇着尾巴,咧着嘴,一副讨好的样子,这让她有些心酸,又有些愧疚,明明都是一样的境遇,为什么还把它丢在店里。
它一定觉得今天差点被丢掉了吧,所以这般讨好。
她蹲下身,抱了抱面前端坐的小狗,“不该丢下你。你真好,你最好。。。。。。”
这话前后言不搭,邹云斐看了她一眼。但骆咏由却忍不住鼻酸,几乎又要落泪。
怀里的狗狗被另一只大手摸了摸头,力道有些重。将狗狗的头往下压了压,“先过来擦药。”说着将她手腕捏住,顺势把她与狗分开,将她往沙发上拉。
伤口在手肘,骆咏由本想自己上药,让邹云斐先回去,但伤口处确实不太好上药,她也没再拒绝。碘伏扫过的地方冰冷带着刺痛,使得她抽了一口冷气,棉球不算柔软,接触到伤口总想让她赶快把手缩回来,正准备缩回,却被人紧紧捏住,“忍一忍。”
邹云斐垂眸看着她的手肘,十分认真专注,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变得更轻。他没再说什么,情绪难窥。
骆咏由左手紧紧攥着药瓶,无声地抿紧薄唇。
看出来了,这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帮人上药,没什么经验,即使动作轻柔,但还是好痛!
骆咏由也只能忍着,让邹云斐给她上药就是莫大的荣幸了,她不能抱怨。若是抱怨,倒是显得她不知好歹。
“很疼?”邹云斐瞥了一眼她紧握的左手。
似乎也没打算等她回答,他继续上药。
“还是我自己来吧。”程似鸢语气十分客气,想要抽回手。
邹云斐蹙了一下眉,随后便松开她,重新换了个棉球,“上药就是这样,会疼的,不然里面的脏东西都出不来。”他硬生生吐出这句,动作再度放柔。
“洗澡都洗干净了。”骆咏由显然不信他的借口。
“先前让你不要碰生水的,怎么不听。耳朵又不知道哪里去了,被它吃了?”邹云斐眉头有些皱起,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展昭。此时展昭一脸茫然,全然不知。
骆咏由听着他的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又字很难让人忽略。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脸下移了一点,瞥见原本白皙的脖颈带着红痕,很是扎眼。很明显是她刚刚洗澡的时候弄的。
邹云斐张了张嘴,有些懊恼自己刚刚说出的话,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我再轻点,疼的话你开口。”
骆咏由本以为他还会讥讽她娇气呢,没想到却是这么温和平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