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乃是孙吴丞相陆逊之孙、大司马陆抗之子,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孙吴灭亡后出仕晋朝司马氏政权,曾历任平原内史、祭酒、著作郎等职。
但是随着贾谧的失势,他在洛阳做的所有努力,都化为泡影了。
原本作为异乡人,他们在洛阳的日子就没有多好过。
如今,更是难过了。
但是
只要攀上太后的高枝,那便还有机会。
“在下有诗赋,虽然不能作为贺诗,但却颇为几分风骚。”
“陆平原请。”
谢台在来之前,显然是做好了功课了。
陆机咳嗽两声,当即歌曰:
“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
恶木岂无枝?志士多苦心。
整驾肃时命,杖策将远寻。
饥食猛虎窟,寒栖野雀林。
日归功未建,时往岁载阴。
崇云临岸骇,鸣条随风吟。
静言幽谷底,长啸高山岑。
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
人生诚未易,曷云开此衿?
眷我耿介怀,俯仰愧古今。”
陆机的这首诗,是咏志诗。
“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意思便是乐器绷紧了的弦发不出缓弱的声音,而节操高尚的人就犹如这急弦,谈论问题常常直言不讳,常常不为君王所喜,不为世俗所容,得不到认可。
陆机此诗一出,当即触动了众人心中的痛楚。
如今的他们。
何尝不是被君王所厌,不为世俗所容呢?
“士衡,不知此诗何名?”
“猛虎行。”
猛虎行
潘岳喃喃自语,目光却是愈发发亮起来了。
“好一个猛虎行。”
谢台自然是不懂诗赋的,但是现在听到众人的喝彩声,也知道陆机的这个诗赋是不错的。
“陆平原的《猛虎行》,当真是猛虎一般,这定然是好诗赋,之后我定然会呈上与太后一观。”
说实话的。
他当然是一点都不懂这猛虎行好在哪里的。
若是给他一首打油诗,或许他还会觉得更好。
“既然士衡兄已经有珠玉在前,那在下也便将拙作呈上了。”
潘岳起身,缓步而行。
“独悲安所慕,人生若朝露。
绵邈寄绝域,眷恋想平素。
尔情既来追,我心亦还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