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叔当真是牢固功劳,来人,赐座。”
“谢陛下。”
齐王跪坐下去,却是与皇帝平视,这直直的眼神,却不见多少敬畏。
司马遹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所以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昨夜皇叔入城,可是惊扰了朕歇息了。”
“臣惶恐。”
司马冏连忙跪伏下来,说道:“臣昨夜赶路赶痴傻了,一时间不知道天色已晚,还请陛下赎罪。”
司马遹看着跪伏着的司马冏,轻轻点头。
“朕只是说扰了而已,又没有怪罪皇叔,皇叔连日赶路,风雪兼程,累了一些,也是正常的,朕特赏你百匹布,上好的人参补品。”
说完这句话之后,皇帝瞥了司马冏一眼,说道:“既然皇叔累了,那皇叔便要多在洛阳留些时日了。”
“臣多谢陛下体恤。”
出乎司马遹的意料,齐王似乎还很开心。
再与齐王说了一些话,司马遹即不尽兴,又不舒心,有些烦闷的对着司马冏挥手道:“既然如此,那皇叔便回去好好歇息罢。”
“臣谢陛下,那臣告退了。”
齐王缓缓后退,片刻后,太极殿外已经不见了齐王的身影了。
“广元侯,你可以出来了。”
王生很快从后面站了出来。
“陛下,”
“今日见了齐王,如何?”
王生说道:“齐王锐气十足。”
“当真是锐气十足,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确实,方才在齐王与皇帝之间的交谈中,齐王并没有多少敬意。
“如此的话,倒也是奇怪,齐王知道陛下忌惮他,他不隐藏锋芒就算了,反而与陛下争锋相对,莫非他真的不怕死?”
“哼!”
司马遹重重的冷哼一声,道:“恐怕这个齐王不是不怕死,而是觉得朕坐上这个皇位没多久,并不稳固,他入洛,便笃定朕不会对他下手的。”
王生当然是不会傻到问司马遹他到底会不会将齐王杀了这种问题。
这已经不是他这个臣子能够问的问题了。
“陛下,我看齐王估计有很大的依仗。”
“朕自然也知道。”
司马遹眼神闪烁。
“朕倒要看看,他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王生默然,便也不再说话了。
齐王入洛的第三日。
也是洛阳安静的第三日,但洛阳凡是有些地位权势的人都知道,这种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齐王连夜入洛,以及在太极殿前的奏对之事,也是满城皆知了。
至于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没人知道。
众人皆知,齐王不会安稳,而皇帝不会放着如此嚣张的齐王在眼皮底下。
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