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乌桓就开始和曹操合作了。
在很多人看来,草原游牧民是残暴的化身,但实际上草原游牧民的生活比汉地更加自由散漫,当然生活也更加贫乏。
由于游牧经济的主要财产积累形式是牛羊牲畜,当游牧者遭遇灾害或者专制权力的时候,往往就赶着牲畜到另外一片草原生活了。
游牧民往往是没有什么中央政权的。
所以,乌桓人如果产生所谓“大首领”,那往往是大首领的个人魅力或者大首领的部族非常强力。
一旦大首领被杀了,那乌桓也就重新回到各部落各自为政的状态。
这也就给了汉人政权有机可乘的机会——经常笼络一部分乌桓,打击另一部分乌桓,来保证中原政权的安全。
对于被打击的乌桓,胡人像牛羊一样,被用绳子或者锁链穿起来,一排排的被驱遣到汉将军的座下,进行献俘仪式。
要么在战场上被砍死,要么就这样和一个畜生一样被当做奴隶来对待。
而被笼络的乌桓呢?
当时的被笼络的乌桓人,他们往往可以进入塞内,但是他们的家人往往被扣押为人质,要么在晋阳,要么送邺城。
他们进入塞内之后,战斗力强大的,可以组成骑兵,参与战争。
而普通人,就必须放弃草原的生活习惯和游牧生活,被强迫进行农耕,纳税,被汉人专门任命的官员管理,驱遣。
游牧民由于游牧的谋生手段,往往是很向往自由的。
如果有人压迫他们,他们就直接领着牛羊去了别的草原。
但是进了塞内就不一样了。
在专门的官员和管理机构的监视下,他们往往被当做农耕民一样固定在某块土地上,受到官员的各种压榨。
你想反叛?
首先你有家人作为人质,其次,你要越过那个高耸的长城才能回到草原。
这是入塞的普通乌桓人的现状。
而乌桓贵族和年轻力壮成为骑兵的,应该有机会立有战功,获得一个相对优渥的生活吧?
但是,在魏晋之际封侯的,没有任何一个是胡人。
曹魏的核心统治阶层的构成中,要么是曹魏皇族曹—夏侯氏,要么是士族。
连汉人寒族都很少。
寒族邓艾立了灭蜀的军功,不仅没有封侯,被曹魏士族内部直接找了个借口清算了。
曹魏政权的大门是封闭的,连汉人自己都挤不进去,更何况你胡人?
胡人骑兵的命运,就是炮灰。
随着战争的进行,他们战死的人越来越多,但也许得不到人员补充,得不到物资补给,更别说嘉奖了。
而如果他们失去了战斗力,他们就、和普通乌桓人一样,被驱赶去变成了农民。
最后,裴行来了个总结。
以乌桓的例子,自然也可以推向所有的胡人。
胡人,在长期的胡汉交流过程中,在当时中原王朝的眼中形成的胡人的形象,并不是自己人,而是其心必异的异族人——要么是必须讨伐的敌人,要么是可以压榨的工具。
后来的大赵天王石勒,便是成为被汉人贩卖的奴隶。
此时的汉文化,还是相当的排外性的。
这样也是为何异族人依旧是异族人,而成不了汉人。
裴行话语一毕,王生重重点头。
这个裴行最起码在看待异族人上面,与别人是在不同层面上的。
“依你看,这些胡人,我汉人,如何接纳之?”
不想裴行却是摇了摇头。
“胡人遭受汉人多年欺辱,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妻离子散,此时接纳之,为时已晚,以在下看来,所为者二,其一,杀之,其二,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