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多带些人,赵廞早就带她们了。
之所以不带,是因为他妻妾成群,带自家的妻妾儿女,便已经是很多人了。
“至多,也只能带走几十人。”
“那属下帮牧尊物色一些信得过的弟兄。”
赵廞轻轻点头。
“记住,要嘴巴严的,而且,最好是没有身家的。”
现在他要带的人,就已经是够多的了,那些人若是拖家带口,那目标就是太大了。
“属下明白,那不知何时出发?”
“今夜子时出发。”
“诺!”
朱竺连忙领命,只是他眼睛微闪,好似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
当夜子时,夜黑风高。
此时的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明月初升,夜色清朗。成都城中,浓厚的阴影,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赵廞一家老小走着,彷佛潜游在阴森的海底一般。
而城中那些疏落的灯光,就像海底的磷光,像是可以发现他的踪迹一般。
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黑夜中极度的幽静,使人感到恐惧。
在自己的地盘里面,让自己觉得恐惧,赵廞自嘲的笑了笑,马上让自己的妻妾安静下来。
“牧尊,往哪边去?”
赵廞心中早有思量。
“走汉嘉郡。”
“诺!”
朱竺连忙领命。
今日城防,被赵廞私自调整,西门是一个守门士卒都没有的,众人有惊无险,很快便出了成都城。
看着成都城在自家眼前消失,赵廞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曾经自己还想着做皇帝,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做皇帝的梦,终究还是醒过来了。
“走罢。”
赵廞叹了一口气,便吩咐朱竺继续走了。
一行人有五驾马车,三驾牛车,马车装的是赵廞的家室,而牛车,装的则是赵廞的钱财。
众人走了半个小时,成都渐渐被众人抛在身后。
就在此时,赵廞身后却是响起了朱竺的声音。
“牧尊,属下有事情禀告。”
“有何事?”
赵廞还以为自己出逃的事情被发现了,连忙转过头过来。
但迎接他的,只是朱竺的一剑。
一剑刺心。
“为为何?”
朱竺没有回答赵廞的问题,而是将插在赵廞心窝上的剑转了几个圈。
心脏破碎,赵廞旋即气绝。
马车内的赵廞妻妾一无所知,而马车外的人手,都是朱竺的人,自然对此幕是无动于衷的。
“赵廞啊赵廞,离了成都,你还想着东山再起?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你的目标太大了,跟着你,恐怕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不如你死了,我等反而能逃出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