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国本就在梁国做过二十多年的官,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
“如果此时不是陛下行事的时机,那必然是轻查轻放,我轻查行事与没有做事情一样,那也不妥吧?”韩安国问道。
“那就看安国兄该如何寻求做事立功晋升了!”
得益于韩安国送的那口红木箱,张学舟今天说多了一些话。
见到韩安国还欲纠缠更明白一些,张学舟也打了个太极推了回去。
帝王的心思不好猜测,朝堂上的事情也难于定夺,张学舟只是因为新帝近期问了他数个涉及相关的问题才有大致猜测,但张学舟也摸不准新帝行事的准则,难于确定对方到底是轻拿轻放,还是想凭借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想法大干一场。
张学舟猜不准的事情就不去猜,他只是收钱办事,并不想和韩安国结成私党。
而且张学舟觉得近期很难有见到新帝的机会,无法得到准确的消息。
新帝在平阳侯府应下他们诸多大药,此前也承诺李少君‘大难临头’准确后给予重酬,如今重酬不见踪影,反而是安乐宫在接手后续的事情,新帝在这桩事情上非常掉面子,一时半会很难再次前来张宅。
“提前祝安国兄顺利归来高升!”
张学舟拱手庆贺,这让韩安国脸色来回微变,很清楚这趟追寻消息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确实是张学舟无法保证的事情,哪怕韩安国在张学舟这儿问到了一个答案,那也只是将来遭遇帝王不满时多拉一个人垫背,而韩安国立功晋升则与张学舟少有关联。
张学舟看似客客气气,但表达的态度是很明显不会蹚这种浑水。
“朝堂诡流诸多,还望东方大人以后守望相助,让你我可以在朝堂安身!”
“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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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国同样客客气气起身说了一句场面话。
一番拱手行礼之后,韩安国才带仆从离开张宅。
他坐在马车上回头转望,只觉小小的宅子所容纳有限,他应该是被张学舟机缘巧合进行了举荐。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他以后基本不会再来这种地方。
韩安国马车转向老树胡同而出,临近岔路口时,他只见一辆宫中马车疾驰而过,便是给他驾车的马车夫也勒马让了道。
“是哪儿的马车?”韩安国问道。
“禀大人,是皇宫的马车,看上去是安乐宫那边的!”
坐在马车外的仆从问了问车夫,随后有了禀报。
这让韩安国脸色来回变化。
老树胡同中居住的多数是市井商人,少有官员,他的马车到了巷子里都要折返通向大道,安乐宫的马车显然不会从胡同中穿插过去。
只是做简单的推测,韩安国就清楚安乐宫的马车必然是找张学舟等人。
平阳侯府的马车也就罢了,这毕竟只是侯爷的级别。
但安乐宫的官方马车亲自前来,这让韩安国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他此前认为张学舟或许是搭上了平阳侯府的线,通过恳求平阳侯转达了信息,从而凑巧帮他办了事。
但安乐宫马车的前来将他所想齐齐打碎。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一时没搞懂长安城的官场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