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温枝觉得自己好像能够想象到他在跟她讲这些话时候的样子。
大概也许是,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不紧也不慢的。
她柔和地应声:“我记得了。”
电话另一头,闻现顿了一顿。
“唐逸天再找你麻烦,打我电话。”
公车到站,付温枝起身,再开口的时候斟酌着:
“我会尽量不跟领导有什么冲突的,如果领导硬要找我麻烦,我就自己尽量解决,真的真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再麻烦你。”
虽然知道她这又是客套话。
凭他这阵子对她的理解,看上去温柔懂事,实际上很会保持距离,善于阳奉阴违。
不过肯说出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请他帮忙这种话,已经是一种进步。
闻现颔首:“嗯。不要自己逞能。”
“好,我知道的。”
“……”
话题到这里终结,电话没挂断,两边听筒充盈着呼呼的晚风,和两个人呢时隐时现的呼吸。
付温枝张口,过了两秒钟才想到话题:“爷爷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临市?”
“最快下个月吧。”闻现说,“医生说年纪大了要多休养一下。”
“是应该好好休养。”付温枝下车,边往地铁站走,“那你呢?”
“我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去南京开个会,估计要晚几天。”
“好。”
“……”
“不用担心他,好好工作。”
“好。”
他说什么她都不假思索地说好。
闻现唇角弯了下。
怎么这么听话啊。
挂断电话之后,付温枝进了地铁站。
因为刚刚坐错公车,所以多坐了两站地铁,到家的时候霍姨已经做好了晚餐。
一见了她就迎上来:“枝枝啊,可回来了,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快快,包给我,先去洗手啊。”
先去洗手。
这么家常的一句话,付温枝听完,突然就被戳到某根敏感的神经。
觉得心里酸酸的。
霍姨应该也有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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