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过来找房子太难,他们便先住了旅店,旅店太贵,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工作,安云闲也必须尽快到新学校报道。
安云闲把之前的电话卡停了机,微信和□□又都删了,现在除了在她身边的安泽鸿和梁美珍,没有任何人能联系到她,她像是突然消失在了大家的人生中一样,突然的好像她的出现本来就是所有人的一场梦。
江听眠不知道安云闲现在走没走,坐高铁还是火车,又是几点的票,他一路没有停歇的跑去安云闲的家,小门锁着,江听眠从窗户往里看,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和被搬空的放木雕的柜子。
江听眠在这一刻体会到了绝望,他随意拦了辆出租,沉默的去往车站,即使他知道遇见安云闲的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呢?
江听眠就那么站在检票口附近,看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从人来人往,到人烟寥寥,从天色近黑,到浓重如墨。
江听眠看向曾经安云闲坐过的那个围着树的木栏,安云闲那会儿盯着检票口上方的屏幕看,就是想走吧,如今她终于实现了。
郝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在看到江听眠落寞的样子时,猛的闭了嘴。
江听眠没有看他,依旧盯着那个木栏,他说“她也没有联系你对吗?”
郝景道“对。”
郝景苦笑一声,“她连你都没有说,又怎么会跟我说呢?”
江听眠没有发觉自己落了泪,他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郝景道“听说……是听说,我也还没有确定,小闲爸爸不是经常去赌博吗?如今欠了巨额债,那些人已经把她爸爸给打进医院了,他们要是再不还,会出人命的。”
江听眠一瞬间想通了所有,他疲惫的蹲了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嘶哑,“原来是这样吗。”
郝景和江听眠也算朋友,江听眠这样他也不忍心,他道“你也不要怪小闲一声不吭就走,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她走了……也是迫不得已。”
江听眠声音闷闷的“我不怪她。”
郝景抽出一支烟,也蹲下身来,车站晚上风大,烟竟然一下子没点着,郝景“啧”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挡住风才点燃。
烟雾被风吹进眼睛,郝景眼睛被辣出泪花,他说“世界这么大,去哪儿找她呢?”
江听眠没有回话。
郝景又自言自语道“我们时间还很多,总会找到她的。”
江听眠还是没有说话,郝景都要怀疑他累的睡着了。
郝景又“啧”了一声,拿出杀手锏,“喂!我说,你这个死样子是想让安云闲心疼死吗?”
江听眠终于有了点反应,手指动了一下。
郝景又道“不就是被分手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一个上吊的事儿。”
江听眠懒得理他。
郝景吐出烟雾,“我是造了什么孽,自己也难过的要死,还得大晚上的在这儿安慰情敌。”
江听眠抬起头来,问他“烟好抽吗?”
郝景挑起一边眉,痞里痞气的,“怎么滴?”
江听眠道“小闲很喜欢抽,老是偷偷的抽烟,我都在她嘴里尝出味儿了她还骗我说没有。”
郝景震怒,“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能尝一下她嘴里的味儿怎么了?就你能?”
郝景说完又哽了一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还真只有江听眠能。
郝景满脸烦躁,“得得得,就你能!怎么着,你想抽一根尝一下?我告诉你不可能哈,小闲要是知道你因为这事儿开始抽烟了,一定难过死,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学会抽烟!”
江听眠有点委屈,可怜巴巴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我不学,我就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