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路予安‘家长’李叔,如约来到了学校。
面对这样的场面,李叔见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回了,更何况这次路予安做的并没有很过分。
在对峙时李叔简直游刃有余,没理也站三分,半点不带退让。
女人也是准时到达的学校,甚至在来时都备好了收款的银行卡,这会事情没有按照她预想的进行,正憋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良久,女人一拍桌子怒道:“林然呢,这个又是谁,我们昨天找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人,你们老师对待工作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随便找个人就来糊弄我们!”
“是这样的,”班主任连忙解释,“昨天在你们走后,是刘子西他自己跑到办公室来找到我说不是林然干的,后面我也单独找他们一一确认过,确实不关林然的事。”
“这是你说的?”女人转头问刘子西。
刘子西压根不敢看女人眼睛,也不敢作声。
面对他的沉默,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刘子西的脑袋,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被人打了不敢还手,到学校还要处处让人压一头,我看你这次就是活该,等下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已经无话可说,双手抱臂看着门外,就像一个等着被宣判的肇事人。
班主任见状,赶紧打圆场:“那既然两边都有问题,也都没有出现什么大碍,不如就让路予安和刘子西两人每人写一份检讨,就当下不为例了。”
办公室里,李叔全程牵着女人鼻子走,这种单方面的碾压使这次事件就这样以最快的速度和最潦草的方式告一了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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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下午放学,林然紧跟路予安,在他身后匆匆忙道了声谢。
昨天被班主任突然叫去办公室重新将这个事解释了一遍之后,她就猜可能是路予安帮了她。没想到今天通报批评时还真如她所想,路予安不仅替她请了家长,还替她挨了所有的罚。
已经记不清林然这是第几次对他说这两个字了,不过路予安也没觉得烦,他笑着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特别好听。”
“啊?”林然抬头看向路予安,被他这么一问,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要来说什么的了。
林然是那种标志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眉毛下一双桃花眼很是好看,娇小的外型可以用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来形容,即使每天风吹日晒也能依旧绽放。
路予安恍惚了一瞬,整个人莫名的开始紧张,除了心跳加速外,更明显的还是面对林然反问时他半天回答不上来的样子。
“那个检讨我帮你写吧。”空气暂停的几秒里,林然终于想起了她来找路予安的目地。
林然也不确定路予安会不会拒绝她这毫无任何意义,即使帮忙写了检讨也不会改变他被处分的事实,就单单只是为了让林然自己心里好受些的要求。
所以,在林然说完的下一秒,她又立即道:“我来找你就是说这个的,不打扰你了,检讨明天给你。”
是的,林然没有给路予安留任何一丝拒绝的机会。原地也只剩路予安一人还在发呆。
又过去一天,林然坐在教室,手里攥着早就写好的检讨,她看了看路予安所在的方向,又环顾了一下周围同学,脸上写满了迟疑。
课间只有十分钟,林然光犹豫就浪费了大半时间,她看着墙面上时钟一分一秒的走着,紧张的不停抠手心,最后她心一横,来到路予安桌前。
“检讨。”她迅速把写好的检讨扔在路予安桌上,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又回到了自己座位,快到空气中甚至还有遗留下来的残影。
一连贯的动作甚至路予安都差点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的以为递情书呢。
路予安轻咳两声用来掩盖笑意,随即拿起检讨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字很漂亮,如同毛笔字一样笔迹行云流水,苍劲有力,是成年累月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