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舟近些日子一直被锢在宫中,只能相互之间传个信以慰相思。
可谁知江晚雪那人后面连信都不给他回,徒留他自己一人着急。
他也大概知道了那姑娘的意思,明面上天天传信也让她身边人面色都变了,估计是害羞不好意思。
想着女子羞红的脸颊如同春风三月里的桃花,让人意动神随,季远舟勾起唇角,那面色中尽是愉悦。
很快兰家一行人便到了,江晚雪是女眷,与男子分席而坐,她一到便直接找福康去了,父子三人则是去正殿拜见皇帝。
江晚雪从上次那次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福康,在信中问季远舟,他也不肯回答,还总是阴阳怪气问福康和他谁更重要,弄得她很是头疼,索性后来就直接不问了。
如今进宫,对于自己的好友,她还是想念的,寻着熟悉的路找过去。
她身后跟着芙蕖,主仆二人步子不紧不慢打着伞走在宫道之上,天上稀稀落落地飘着雪花,没一会儿就将二人留在宫道之上的脚印掩盖。
脚踩在积雪之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江晚雪也怕摔跤,是以走得很稳,一步一个脚印踩得很实。
她还没走多久,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
不是季远舟还能是谁。
“我送你过去。”
芙蕖和江海很有眼色地落在后面,给二人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
后面跟着人,季远舟也不敢太放肆:“阿雪……伤都好了吗?”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他胳膊上的伤还是没好全,江海来传话说她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江晚雪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心里感觉涌过一阵暖流,这寒冬都没有那么冷了:“已经好多了,多谢太子哥哥。”顺势还伸出自己的左手,捞起衣袖给他看伤口。
那血肉外翻血液汩汩流出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痂,褐色的痂像一条蜈蚣趴在女子洁白如藕的手腕上,看上去格外刺眼。
季远舟目色一痛,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都不敢想象,面前这柔弱的女子,是有如何胆色自伤的。
眸色低垂,黑漆漆的瞳孔之中晕染出无限的懊悔和难过。
他轻轻地捏住她的手腕,头颅靠近那道伤口动作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江晚雪看着他的动作呆住,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做。
轻轻的,软软的,还有些发痒,让她不知所措。
像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心上,还磨蹭了两下。
随后便有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她的目光一直钉在男子的脸上,像魔怔了一样,移不开眼睛。
季远舟亦这样看着她。
四目相对,二人的目光在中间相撞,碰出了无限的火花,二人心中都萌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热气腾腾,让人头皮发麻四肢僵硬,僵僵地停在原地,好似这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暧昧的气息围绕着二人,怎么都散不开。
江晚雪感觉自己很热,但是明明是下雪天,她感觉有一股热气在她脸上蒸腾,怎么都散不去。
看着他握住的那只左手才想起来:“太子哥哥……我有东西给你。”
季远舟这才放开她的手,看她在自己的左手衣袖之中摸出一个绀宇色的荷包,然后递给他。
接过一看,上面竟然还绣着图案:“烟花?”眼神之中充满了询问看向江晚雪。
“嗯嗯,烟花。”江晚雪没有看他,只是回应了一句。
心里却一直在嘀咕怀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朵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