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不堪的占有欲正在被满足,傅绍南反而心情好了不少,捏了捏陶心乐的脸颊,哄他。“不要生气。”陶心乐眉头拧成一团,声音轻轻的:“那你不要说话。”男人应得爽快却毫无诚意:“好。”“装可怜。”十一月,受较强冷空气影响,z市气温骤降。未来多日z市将出现小雨或者阵性降水天气,持续的阴雨天给市民出行带来不便。阳台的马醉木熬过了高温炎热的夏季,如今枝叶繁茂,呈现出偏黄的绿色。革质的叶片聚集在枝顶,微微下垂。马醉木在秋冬季节开始孕育花苞,白色小花排列密集。最近都是一整夜一整夜的雨,。“心心。”一直站在门口没有挪步的男生被叫得怔了怔,僵着脸慢吞吞地靠近。来医院的路上陶心乐也沾到了好多血,手上的血洗干净了,衣服上却还有。米白色的毛衣下摆黏着一大块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程元均瞧着陶心乐苍白的脸色,笑眯眯地接上话:“心心吓坏了。”病床旁的仪器发出单调的机械音,显示病人体征一切正常。如果不是自己贪玩傅绍南就不会受伤,陶心乐紧紧抿着唇,嗫嚅着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腕被攥住了,傅绍南像平日那般捏着陶心乐的手指,放缓了语调与陶心乐说话。没事,不要紧,不要害怕,都是哄陶心乐的话。陶心乐低着头,视线定格在男人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他慌乱地用另一只手去蹭毛衣,蹭掉了手心里的冷汗。而后才伸手过来去碰傅绍南的手,声音都在发抖:“疼不疼。”假如傅绍南真要哄人肯定会回答说不疼,但是男人停顿了一秒钟,平静地回应:“有一点。”听到对方这么说陶心乐表情更无措了,他知道傅绍南身上有许多伤疤,刚才听医生的意思是伤口痊愈后很大概率会再留疤。陶心乐对痛觉的敏感程度令他自动去换位思考,他紧张地去摸傅绍南的病号服,手指都不敢用力,自言自语地小声附和:“……我知道,肯定很疼的。”程元均目睹了两人的交谈,识趣地没有再逗留。他一脸牙疼的表情离开病房,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寂静的病房,陶心乐已经坐了下来,趴在病床边轻声跟傅绍南聊天。男人抬手来摸陶心乐白嫩的脸颊,陶心乐心里惦记着傅绍南的伤,乖乖地任由傅绍南动作。甚至还冲傅绍南笑,知道傅绍南疼想让他心情好一点。程元均看完面目都扭曲了,龇牙咧嘴地关好了门。疼从傅绍南嘴里说出来比他在z市受伤还要神奇,当初傅绍南受过那么多伤,别说疼,连眉头都没怎么皱过一下。跟那些伤比起来眼下这点皮外伤完全就是小题大做,如果傅绍南在自己、翁暮云或者傅中林面前说疼,大家一定都不会信。只有陶心乐会信。傅绍南在陶心乐面前装可怜,能被骗的只有陶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