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懒洋洋的:“喝。”
刚太阳底下走了一段路,宁酒额头渗汗,气喘吁吁,此时迫不及待掰开拉环,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凉意从头到腹部,浑身清凉舒爽。
宁酒往沙发上瘫倒,仿佛一只被烤焦的咸鱼,一动不动。
“还躺着?”过了五分钟,顾暮迟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提醒,“不是说了来我家写作业?”
宁酒的手指坚强地挪动,似乎要撑起沉重的身子,努力片刻,她又往回倒,睁着眼睛望天花板,放弃挣扎。
顾暮迟的目光掠了过来。
少女的校服被压出了数道褶皱,纤长的腿乖巧安静地并在一起,斜靠沙发背,膝盖上方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肌肤。
他喉结滚动,忽然间眼睛有些挪不开。
过了一会,强行让视线回到电视,讲解员神情激昂地拔高声音,他什么都听不清,只感觉到口干舌燥,往喉咙大口灌可乐。
宁酒奇怪地看了他几眼。
他视线下垂,遮掩自己的情绪,很快冒出一句:“你真懒。”
???
听到这话,她不服气了,立即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嘛?你不也一样?”
-
接下来,跟他一起看了半小时电视,边看边斗嘴,后来实在斗不过,宁酒落败,去卧室写作业了。
走进房门的一刹那,门外的电视声似乎弱了几分。
她没关门,埋头用功。
写着写着注意力偏移,头悄悄地偏了偏,从大开的房门往外看,顾暮迟面无表情,电视里欢笑声阵阵。
只有戳到了笑点,他才格外吝啬地牵起唇角。
笑容转瞬即逝。
还维持不到半秒的时间。
宁酒手托下巴,观察他弧度完美的侧脸,思绪拉到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当中。
并且,有意识地,暂时忽略了他惹怒她的行为。
放大了某些让人高兴的瞬间——
为了她与王闵轩打架,被向月老师叫家长。
去医务室上药,十秒钟暧昧不明的对视。
打篮球不小心的触碰,他轻轻揉了下她脑袋。
……
有时候一件事发生,瞬间心动,事情过去后,仍然能在心底留下那一刹那的感觉,并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尤其这些事积累到一块,如同疯狂往蛋糕粉里加糖加蜂蜜,发酵时空气里填满了甜美的味道。
她的唇角产生了自己的意识,无声弯起,深深的、深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