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尴尬,跟她说:“那不是为了哄你吗?男人哄女人的把戏而已,怎么——没见过?”
她在底下踢踢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沈述只是笑,低头挑面吃:“你第一天认识我?”
虞惜吃瘪,哀怨地哼他一声。
沈述不逗她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
沈述望着她的眸光深邃如海,眼底都是温柔的笑意。
她本来是无畏地望着他的,可对视对视着,又不太敢直视他了,悄咪咪转开了目光,去看天花板。
沈述低笑:胆子大了点,但还不是特别大。
吃完面他们还来喝酒。
虞惜趴在他的酒柜前逡巡,问他:“你这些都是什么酒啊?我怎么一瓶都不认识?”
“你告诉我,你认识什么酒?”
虞惜吃瘪,愤愤回头,正好瞥见他唇角转瞬即逝的一抹淡笑。
沈述换了件黑衬衣,卷着袖,低眉敛目坐在沙发里发牌,修长的指尖一张张纸牌如雪片般飞转,看得她眼花缭乱。
这手法,一看就是行家。
虞惜随便捞了瓶红酒走到茶几边,弯腰望去:“自己和自己也能玩吗?”
“可以啊。”他抬头对她笑了下,示意她到旁边坐,“我教你。”
虞惜听话地挨着他坐下,探着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沈述身形微顿,手臂抬了抬:“你压着我手了。”
虞惜红着脸退开些,好让他洗牌:“不好意思。”
见他低头认真计算、对着牌,一张张压上去,她犹豫问:“我最近是不是很黏人?”
沈述侧头看她,笑而不语。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也知道自己黏人啊”。
她下意识拨了下头发,不去看他了,是不好意思的。
耳边响起他极低极低的笑声,是纯正的京腔:“没关系,我就喜欢黏人的。”
虞惜心里微动,悄悄又看向他。
黑暗中,沈述笑容笃定,英俊的面孔格外迷人,有一种令人着魔的引力。
他漆黑的眼底,似乎还有一种欲语还休、更加暗沉的东西。
被他这样看着,虞惜已经难以招架,红着脸转开了目光。
他又将她的脸颊掰回来:“给我倒杯酒,我们喝点儿。”
“我不会。”她小声嗫嚅。
“我教你。”他勾唇。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虞惜这一刻总有种感觉,他不是想教她喝酒。
可他也没明说,她不好说什么。
犹豫了会儿,还是去拿了两个高脚杯。
她把两个杯子都倒上了红酒,但给他那杯倒满了,自己只倒了三分之一。后来,她似乎觉得三分之一还是有点多,又悄悄端起自己那杯倒给了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