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阳咬紧牙关,抬眼就看到徐瑾瑜仍慢悠悠吃着寒瓜,一幅闲适悠然的模样,半晌,他才低声道:
“瑜弟,明个东西给我,我给你捎回去就是了,你就不用去见他们了。
他们都是些混不吝的,一个个粗手粗脚,唐突到你就不好了。”
赵庆阳如是说着,一旁的侍卫都想要捂住自己耳朵,不要去听了。
要知道,这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世子当初不是因为那些人或多或少对自己胃口,这才与之结交吗?
怎么如今为了给徐小郎君宽心,连自个都黑?
而赵庆阳这会儿正心里怄气,自己那些兄弟,说好听点儿,是放荡不羁,说不好听,他都觉得这句混不吝是轻的了。
至于现在想想,为什么结交这些兄弟,他都觉得亏得慌。
和瑜弟玩了一个多月,他剑法进益,和那些兄弟,好容易让他们办点儿事儿,却一个个——狗肉上不来席面!
徐瑾瑜摇着蒲扇,风轻云淡的笑着:
“见就见,我又不是见不了人。”
“瑜弟,你不知道,他们……”
赵庆阳抓耳挠腮,背后诋毁他人非君子所为,可是若是让瑜弟去见,被人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莫不是庆阳兄怕我欺负了你兄弟?”
“什么啊,我是怕他们欺负你!”
赵庆阳气哼哼的说着,徐瑾瑜却只是笑:
“这不是有庆阳兄吗?”
赵庆阳一听这话,顿时来劲儿了:
“对,有我盯着,明日你就跟紧我!”
徐瑾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却不自觉的想起赵庆阳口中的武安侯之子的事儿。
或许,他可以在这些“贵二代”口中听到一点儿消息。
剧情的转变或许已经从自己拒绝回去的那一刻转变,但徐瑾瑜并不希望这剧情会过早崩掉。
翌日,徐瑾瑜和赵庆阳晨起便离家出发,只说是去交货,是以不知情的徐家人还满面笑容的相送。
小石村距离京中并不近,是以二人同乘踏云马往京城而去,这是徐瑾瑜第一次体验传说中的古代交通工具。
就,挺爽的!
尤其是马跑起来,头发打在脸上的时候,酥酥麻麻的,让人只觉得发自内心的舒畅。
“你慢一点儿,踩到农田怎么办啊啊啊——”
徐瑾瑜眼看着赵庆阳越来越快,声音破碎发颤,赵庆阳却是骑快马骑惯了,这会儿笑的张扬:
“不怕!我家有人会赔!”
徐瑾瑜:“……”
万恶的勋贵子弟!
二人一马,在晨雾朦胧中渐渐远去。
等到辰时,二人险险踩点儿抵达了赵庆阳他们的据点,传说中的老地方。
是的,这就是一座叫老地方的酒楼。
徐瑾瑜抽了抽嘴角,看来京城果然大,他连着一个月来京里,都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地方。
而这会儿,老地方门口正有一群推搡嬉笑的少年郎,堵在门口,小儿看的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里头随便一个拉出来,那身份就不是一个普通的酒楼老板招架的起的!
“呦,庆阳,可算来了啊!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聪明绝顶,心灵手巧的小兄弟吧,也不怎,咳……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