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冲说道,“我们现在也要防御北莽,粮草不足,怎么发兵啊?”
“长顺,你是怎么想的,可要冷静啊。”
陆长顺没有回答武冲,而是看着孔瑾,“武帝下旨发兵的应该不止我一人,不止我们远征军一家吧?”
孔瑾说道,“那是自然,刘秀珠可是做了多手准备,不仅有我们远征军,还有霍家军的霍无缺,蜀王也应该接到旨意了,甚至连在恩施的左达开也接到了刘秀珠的圣旨,要他发兵讨逆。”
陆长顺说道,“左达开当初可是从湘军中出来的,哪怕到了恩施,他与湘军依旧保持联系。”
“曾秀全称帝,封他为翼王,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左达开做他的左膀右臂,为太平国当好护翼。可是左达开对曾秀全的封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保持安静的姿态。这一次,武帝的旨意,左达开未必会遵循啊。”
箫良说道,“方才我和秀才也在说起左达开,此人极有个性,骨子里有热血。他应该不会支持曾秀全称帝,可是要他带兵去攻打湘州,他也不会做出这等残杀家乡父老的事情来。我们估计啊,左达开还是会和先前一样,对这一次的事情,装哑作聋。”
陆长顺说道,“蜀王这边,不用猜,是绝对不会发兵的。”
“汶川、雅安此次天灾如此之重,死伤如此之惨烈,蜀中自顾不暇,还要防备北莽,一点兵力也拿不出来。哪怕有兵力,蜀中也不会去对付曾秀全,他们是要留着自保的。”
“至于霍无缺嘛……”
孔瑾说到,“霍无缺必然会答应的!”
“而且所有势力中,霍无缺绝对是最积极的,攻打最凶猛的。”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霍无缺不灭太平国,决不罢休。”
陆长顺有些惊讶,“什么夺妻之恨?”
箫良笑道,“长顺,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刚得到消息,就是曾秀全的弟弟,也就是他们太平国所谓的东王曾秀清,竟然色胆包天,想要娶刘秀珠为妻。那曾秀清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说说看,刘秀珠能受此侮辱?霍无缺对刘秀珠念念不忘,
他能受得了?”
孔瑾看见陆长顺握刀的手绷紧,连忙说道,“长顺,你说,刘秀珠已经下旨了,我们远征军该何去何从?”
“是接旨发兵呢,还是和蜀中保持一致呢?”
陆长顺想了想说道,“秀才,你和箫良应该都已经有主意了,武冲肯定也是不想被人当刀使。”
“不过,我们远征军与蜀王,与左达开不一样,我和武帝的情分不一样,完全不出兵,完全不响应,我心中过意不去。”
孔瑾点点头,“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想了一个两全的法子。”
武冲连忙问道,“秀才,你鬼点子多,是什么两全的法子?”
孔瑾有些无语,“什么叫鬼点子多,这就聪明、机智,这叫谋略、胸中有丘壑,算无遗策。”
“我们没有多少兵力去攻打湘州,那就去曲靖。”
武冲眼中一亮,“秀才,我知道你肚子里的坏水了。当初大家攻打云滇,分了地盘。那曲靖可是我们远征军和湘军各占一部分。当初吕文长还为此和他们干过一架的。”
“你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曲靖给抢了,不仅给我们抢了地盘,还能对刘秀珠有个交待,我们也是在攻打曾秀全。”
孔瑾眼眸含笑,“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不仅要攻打曾秀全,我们还要抢地盘。既然曾秀全如此疯狂要称帝,刘秀珠要借刀杀人,那么我们就火上泼油,来得更猛烈一些。我还以长顺的名义写了一份讨曾秀全檄文,你们大伙一起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箫良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大声念起来:
汉复元年正月己酉朔。己巳。武王传人、大汉扛纛者、远征军主帅、大汉亲王陆长顺,携军师孔瑾、箫良,大将军宗哲、武冲,先锋将军马子龙、吕文长等,告知大汉天下官员、百姓:
故湘州知府曾秀全,慢侮天地,悖道逆理。矫托天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妄称天帝。反戾饰文,以为祥瑞。戏弄神祇,歌颂祸殃。楚、越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今略举大端,以喻使民。
曾秀全明为汉臣,实为汉贼,蜂目忍人,豺声乱性,含奸薮慝,蕴毒滔天;猥缘乔木之世臣,折典师干之重寄。且自古羿浞乱夏,操荼盗汉,马、刘、萧、陈之相篡,宇文、高、杨之继窃,或功在定乱,或力足制人,顾盼天位,屈伸由己。斯则齐侯似鼠,昼伏宵行;卫国如棋,朝更暮置。似兹庸妄之竖子,欲继三五而显庸,紫色哇声,欲分闰位,愚不自量,岂不轻大汉而为笑天下哉?
曾秀全阴贼雄猜,恣睢险波,倾狡之徒登庸,廉让之人引避。使贪使诈,激权利以成风;不孝不弟,弃乡里则尊显。遂至吏道多奸,贪残满路,廉耻尽丧,奸伪滋彰。衣冠皆为盗贼,人道沦于禽兽。
今朝廷起讨罪之师,大汉远征军风云会合,各路诸侯当必戈矛齐举,袍泽同修,伐罪曾秀全,以救大汉。
呜呼!歼厥元凶,净洗我华夏日月;协和五族,保我子孙黎民。传檄天下,咸使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