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安珀忽然想起了口袋里藏着的那枚银色哨子,他皱眉递到唇边尝试吹了一下,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机械提示音:
【叮!启用操控银哨一枚!】
【技能限时三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安珀不知道这道奇怪的声音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一旦吹响哨子,四面八方就涌来了无数嘈杂的声音,争先恐后往他脑袋里钻:
“饿……好饿……”
“我要食物……”
“杀……杀干净……”
是那些贪食者的声音。
安珀一边吹响哨子,一边尝试用意念沟通下达寻找兽王的指令,只听东南角的位置忽然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鸣叫声,在山石遮挡下,数十只异兽围成了一个真空圈,拼命向安珀示意。
“这里……这里……”
“兽王……”
安珀见状眉头紧皱,因为真空圈里明明什么都没有,那些围起来的异兽看起来也不像兽王,难道他的指令下错了?
就在安珀思考着需不需要重新下达指令的时候,一轮红日从山峰后方缓缓升起,光线变幻间,空荡荡的地面忽然多了一团看不清的彩色碎影,正在焦虑地左右碰撞,试图寻找出路——
兽王的身躯竟然是透明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安珀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山巅飞出,踩着下方那些密密麻麻的贪食者往东南方向而去,他锐利的目光一直紧锁着那抹在阳光下泛着彩色的碎影,在距离还有三米的时候,手中长剑裹挟着破风声狠狠掷出,斜着钉入地面,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山谷间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痛苦尖锐的鸣啸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渐渐出现了一只疯狂弹跳的异兽,它浑身雪白,不偏不倚被长剑刺入腹部,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挣扎着想要逃跑,却不得动弹。
一眨眼的功夫,安珀已经落到了兽王面前,他反手抽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斩下,硬生生将兽王斩成了两半。
那一刻,原本厮杀声震天的战场忽然安静了一秒,随即陷入疯狂的躁动中。那些异兽脑海中的精神丝因为兽王的死去彻底中断,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彻底失去操控,仗也不打了,食也不觅了,像热锅上的蚂蚁疯狂乱转,完全失去了主心骨。
路德维希和乔伊斯见状俱是一惊,没想到苦寻了那么久的兽王居然会死在安珀手中,反应过来立刻加大火力进攻,将乱了阵脚的异兽全部赶入包围圈,操控星舰投放光能弹。
“砰!”
“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山石碎块四溅,异兽群伤亡惨重,剩余的一小堆也不再恋战,慌张逃窜离去。
安珀握着那把沾血的剑和大部队飞快撤离上了星舰,舱门关闭,缓缓升空,只见外面满目疮痍,土地焦黑,无声诉说着刚才那一战有多么惨烈。
幸存下来的军雌先是庆幸,随即想起斩杀兽王的安珀,视线控制不住往他那边看去,难掩佩服与崇敬,他们火辣辣的目光如果能凝成实质,现在安珀早就被烧穿了。
路德维希走到安珀面前,伸手给他递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琥珀色的眼眸看似镇静,但里面深藏的灼热却并不比任何虫少,声音微哑:“擦擦吧,您的脸上都是血。”
安珀大概不知道他脸上沾血的样子有多么蛊惑,本就是黑发黑眸的干净长相,刺目的猩红与肤色对比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情欲感,让虫欲念横生。
路德维希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精神力尚且处于躁动状态的原因,他只感觉自己好像比那些贪食者还要饥饿,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把面前的雄虫吞吃入腹。
安珀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并不知道路德维希心里在想什么,他的视线偶尔落在对方身上,脑海中不经意闪过前世路德维希在山谷下方濒死的模样,心中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庆幸命运终于改变。
就在星舰内的气氛有些安静得过分时,军医忽然带着助手从无菌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语气焦急道:“不好了!路德维希少将,乔伊斯少将,方云阁□□内的微型炸弹虽然已经全部取出来了,但他伤势过重,现在还没清醒过来,我已经联系了总院,必须在三天内把他送回海兹城急救,再耽误下去就危险了。”
他语罢忍不住咒骂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居然用这种手段对付一只珍贵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