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你说了吗?是江韶亲自给她做的。”南宫盛看了季长风一眼,只觉得这人意外的坦诚。
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再回答一遍呗。
“那时候阮阮想要去放纸鸢,可宫中匠人做的那些纸鸢,她都不喜欢,江大哥知道以后,便给她做了一个。”南宫盛仔细的回忆一番。
实则江大哥原本也要给他做一个的,但南宫盛又不喜欢纸鸢,就没要。
但这些事情,南宫盛就没提,一来觉得这事情有些羞耻,二来,他就是故意的。
季长风压根不知道南宫盛隐瞒了什么,心中思绪起伏,他虽然难受,倒也知道了南宫静瑶的喜好。
而南宫静瑶当日的种种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她当真很喜欢那个纸鸢。
“是吗?”季长风原本就很在意江韶,如今对江韶的观感,就愈发的复杂起来,他的心中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
仿佛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江韶和南宫静瑶,原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过去,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
江韶会给南宫静瑶准备书目,还会给他做纸鸢,这些是他知道的,还有他不知道的呢?
他是否会耐心的给她讲故事?
是不是会给她作画?
一些从未有过的情绪开始蔓延,滋生。
季长风开始忍不住的比较起来,脸上的情绪越来越冷。
南宫盛尝了尝这家酒楼的糕点,觉得味道有些不错,便又点了一份,想着一会儿给南宫静瑶带回去。
他见季长风沉默,也没多话。
有些事情可以提,但有些事情南宫盛一个字都不想提,“你问完了没,问完了我们就走吧。”
商船靠岸没有规定,可是起航的时间,却是有明确规定的,南宫盛虽然不太懂,但也是会遵守的。
季长风这一次没有拒绝,那被他捏碎的纸鸢,到底还是被带上了船。
他将自己关在住处,一根一根的劈着竹丝,可当竹丝全部都劈完之后,他却一脸的茫然,根本无从下手,阿昭便被长山带着,很快就哄睡着了。
而那一天,南宫静瑶又收到了一串糖葫芦,只不过这一回,是南宫盛带给她的,“诺,这个是季长风给你的。”
南宫静瑶看着面前的糖葫芦,却没有接过,“季长风给了哥哥什么好处?竟然能让哥哥来给他送糖葫芦?”
“我是能被收买的人吗?还不是今天发生了点事,你是不知道,季长风当真愈发的狡猾,竟然当着阿昭的面给我。”南宫盛说起这些话,心里很是郁闷。
南宫盛坐在南宫静瑶的身边,问她这几日到底在做什么?
“这船上摇摇晃晃的,莫要看这些东西,省的一会儿眼睛疼。”南宫盛把南宫静瑶面前的账本抽走,南宫静瑶也没有反驳。
她因为不想见季长风,这些日子睡得委实有一些多。
这才想着要看看账本。
“我有些担心青州的孩子们。”南宫静瑶轻声说道,她如今的心思,绝大多数都放在了那些孩子们的身上。
至于别的事情,仿佛根本不在意,就连季长风,也是说不见就不见,罕见的有些解决。
南宫盛虽然挺乐意瞧见季长风不被待见,但还是会忍不住的问南宫静瑶,“阮阮,能不能给哥哥一个准话,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原谅季长风?”
“哥哥也好配合。”南宫盛摸了摸下巴,担心回到金陵的人,其实不止是季长风,还有南宫盛。
这要是不搞清楚,他回家之后,还不得去跪祖宗?
“哥哥,我真的没有怪过季长风。”这句话,南宫静瑶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说过几次,她的确有委屈,可那些委屈在家国面前,当真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南宫静瑶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些事,就让这些事情过去了,还不行吗?
为何每个人,不论是季长风还是哥哥,或者是江韶,都固执的要问她,如今对季长风,究竟是什么想法。
是不是还喜欢他?是不是还在怪他。
什么时候原谅他。
“你既然不怪他,为何一直不见他?”南宫盛不是个迟钝的人,当然知道季长风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么。
但南宫静瑶的态度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