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紧接着,牵着他手的二弟苏迨也跑过去,抱住了苏小白另外一边腰,与弟弟们相差十多岁的苏迈沉默了。
我那么大两个弟弟,怎么就被苏小白那个混蛋抢走了?!
苏小白对苏迈得意笑。
苏迈冷哼一声,道:“去洗手,摆碗筷。”
苏小白带着两个拖油瓶艰难地挪动:“好好好。小迈你别老板着脸,像个小老头。”
苏迈道:“你老带着弟弟们贪玩,我不板着脸,谁管得住你们?”
苏小白道:“所以你弟弟都亲近我,不亲近你,哼。你呀,要圆滑一点。老这样古板,以后要是遇上难事,需要弯腰求人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苏迈骄傲道:“文人风骨,求人也不弯腰。”
苏小白脚一勾,苏迈摔了个大马哈。
苏小白一手捞着一个弟弟,哈哈哈跑掉。
苏迈爬起来,气得挽起袖子在后面追。
王闰之欣慰道:“有了小白,小迈活泼不少。”
苏迈并非王闰之亲子,而是苏轼原配、王闰之堂姐王弗之子。
苏迈幼年丧母,即使王闰之对其很好,但他仍旧过分早熟老成,让王闰之很是心疼。
自从苏轼收了苏小白为弟子,苏小白常伴苏轼左右读书,苏迈就活泼不少,王闰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轼吹胡子:“这是活泼?这是被气得活泼!”
虽然这么说,苏轼脸上也浮现了欣慰的笑容。
……
元丰二年,乌台诗案。
刚过弱冠的苏迈坐在桥头巨石上,呆呆地看着河水潺潺流淌。
他在京中为父亲送饭,手头银两用尽,只能先求朋友周济,再出京借钱。
“小白,父亲入狱近百日,我几乎日日弯腰求人,都习惯了。”苏迈喃喃道,“这时你要在就好了,你比我圆滑多了,肯定能想到办法帮父亲。”
苏迈闭上眼,想起莫名失踪,可能被贼人所害的兄长,又想起父亲现在的境遇,坚强许久的壳子也裂开了一条缝隙,溢出了些许泪滴。
“喵。”
一只有点脏兮兮的圆滚滚小白猫跳上了苏迈的膝盖,钻进了苏迈的怀里,用头拱了拱苏迈的手背,吐出一小块碎银子。
“咦?”苏迈擦了擦眼镜,惊讶,“哪家的小猫,怎么还会叼银子?”
小白猫拍打着苏迈的手背:“喵,喵!”
苏迈赶紧一手抱着猫,一手攥住银子,紧张地东张西望,寻找失主:“捡到银子该怎么办?张贴寻物启事?”
小白猫气得“喵喵嗷嗷”直叫。
他挠了挠苏迈的手臂,爪子指向卖食物的摊铺。
苏迈道:“你的意思是,银子是那个人的?”
小白猫气得瘫倒:“喵嗷!”
他眼睁睁地看着苏迈拿着银子走向摊贩,摊贩眼睛一亮,使劲点头,兴奋地伸手接银子。
小白猫从苏迈怀里蹿起,叼起银子就跑。
摊贩:“啊!我的银子!”
苏小白愤愤“喵嗷”。
屁!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