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里,傅司衍淡淡道:“你可以脱了浴袍,我不?会逾矩。”
舒云念坐在床边,听到?这话,心底忽的泛起一丝柔软。
有黑暗的遮掩,她的确也放松不?少,慢慢解开外面那件厚浴袍,她掀开被子?躺上床。
这张双人?床足够大?,两人?虽然盖着同一床被子?,但都默契地隔出一段距离。
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将俩人?分?隔两边。
舒云念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喝了杯奶茶的原因,这会儿一点睡意都没有。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枕边的动静,她小心开口:“傅先生?”
茫茫黑暗里,没人?回应。
她其实?也不?指望他会搭理她,刚准备背一背《白蛇》的弹词,耳边却传来一声很淡的:“什么事?”
那声音淡的仿若她的错觉,愣了一会儿,她才道:“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今天复查怎么样了?”
晚上坐地铁回来的路上,她上网搜了好?些关于腿部?康复的讯息。
百度百科说,神经恢复的最佳时期在三到?六个月之间,严重神经受损的话,最佳恢复期在一到?两年内。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
按照她了解到?,傅司衍如?果想重新站立,应该坚持每天做康复。可经过这两天相处,他好?像并没有任何康复训练的计划。
难道是他的腿部?条件不?允许,还是他已?经彻底放弃?
她思绪万千,身旁传来男人?明显冷淡的嗓音:“你问这个做什么?”
舒云念:“……”
一涉及这个话题,他就像只刺猬,“唰”得?竖起浑身尖刺,将她远远隔开。
沉默片刻,她道:“是奶奶在电话里问了一句你的情况,我答不?上来,她让我多关心关心你。”
感受到?空气中那种紧张的气氛稍缓,舒云念继续拿傅老太太当挡箭牌:“傅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关注你的腿伤,但是我们想对外当一对恩爱夫妻的话,你的这些情况,我起码也得?了解一些。不?然别人?问我,我一问三不?知,不?就露馅了吗?”
说完这话,她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虽然她自认为这套逻辑很合理,但身旁的人?脾气难以捉摸,谁知道呢。
过了许久,身旁才重新响起回应:“明天我会让方樑把病历发你邮箱,至于现在,睡觉。”
“……嗯。”
嫣色唇瓣抿了抿,舒云念轻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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