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现象反映出那徐小少爷生前有满满的爱,在他死后,那些爱消散不掉,溢得那都是,非要找个器皿装。
陈子轻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商少陵天天给他发短信,早中晚必有,是个追求者的样子,他一个都没回。
直到商少陵在短信里提起他哥,当然还有其他内容,陈子轻自动忽略。
商少陵去外地做手术,他到酒店,行李都没放就回信息。
大哥已经飞回国外快一个礼拜,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国,至于过年,不是他哥回来,而是他去国外,家族根基都在那里。
秋山湖的房子他哥完全交给他监管了,他似乎是看出陈子轻对那地段偏僻的房子有兴趣,就拎出了这个话题。
陈子轻回了个“哦”加一个“啊”就没了,他在店里折宣传单,稀里糊涂地折了一朵玫瑰出来。
我的妈,我还会折这个啊。
陈子轻新奇地把玩把玩,老板娘叫他去送一份外卖,他赶紧骑着小电炉出发,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店里就进来个腿脚不便的人,身形瘦瘦高高的,背微微驼着,从头到脚浸透消沉。
谢伽月伤痕累累的脸被口罩遮住,他头戴棒球帽,帽檐下一双黑黝黝的猫眼落在那朵玫瑰上面,几个瞬息后就暗自将玫瑰拿走。
走出小店拐进巷子里,他用遍布青紫的手抚||摸纸玫瑰。
敛之没折过这种小玩意,他不会。
谢伽月无声地哭了许久,崩溃的哭声瞬息间就敛去,他面无表情地将一文不值的玫瑰扔进垃圾桶,在他走后,一个捡破烂的老人拖着蛇皮袋去翻垃圾桶。
很快的,那玫瑰就被送到国外。
商晋拓结束工作回去,管家给他一个盒子,说是傍晚刚到的,他拿着盒子进书房,打开后,里面是朵玫瑰。
从垃圾桶里翻出来,飘洋过海出现在他面前的玫瑰。
商晋拓淡淡地啧了一声,他把玫瑰放进抽屉里,扯掉领带拿在掌中,随后就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耳边的寂静被一抹水流声取代。
是在一个宴会上,泳池后方的花园里。
“商董,我觉得我喜欢你。”
“抱歉,我对你没有那方便的意思。”
“现在没有,不代表永远都没有。”
“你并不是我的理想型。”
“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是个自重,自尊,自爱,和我年纪相仿,阅历相仿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看沈不渝跟谢伽月总是往我跟前凑,为我频繁打架,觉得我是在钓他们,觉得我轻浮?”
……
“商董,我发现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你。”
“幸好你对我没意思,不然我们在一起了,我家死活都要捆绑上你,我想分的时候还不好分呢。”
……
商晋拓按几下跳动的太阳穴,他将指间微皱的领带随意丢在书桌上面,起身在桌前铺纸,提笔练字。
徐敛之,陈子轻。
子轻。
商晋拓俯视纸上写下的名字。
目光凝在最后一个上面,商晋拓眉头紧锁:“轻轻?”
他将笔搁在一边,双手撑着桌面俯下宽背,和那个名字拉近距离。
“轻轻……”
商晋拓咀嚼了几遍这个近似含在齿间舔||弄的名字,一阵口干,想喝点什么,他叫下人送进来冰咖啡,一杯下去紧跟一杯,依旧不解渴。
茶也不行,商晋拓一直找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就这么干渴了五六十个小时。
一天半夜,商董把冰箱里的牛奶喝掉,他掠掉唇上的奶渍,鬼使神差地打开电脑搜到动物世界,眯起眼睛,看哺乳动物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