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件事——
他如果想造反,轻而易举。
赵康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卫家这座镇山石给搬开了,倘若卫家还在,又岂会让霍琅这么轻易就翻了天,可惜大局已定,悔之晚矣。
霍琅今日入宫时带了两千精兵,他替换了龙鳞卫的巡防权,把赵康软禁在正殿,悄无声息就把持住了整个皇城,只可惜赵康那个病秧子嘴硬的很,死活就是不肯说出陆延的下落。
“孤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北殊只有一个皇帝,哪儿来的什么替身!”
赵康吓得哆哆嗦嗦,却牙关紧咬,一个劲摇头。
不能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倘若传了出去,整个皇室都会沦为笑柄,成为千古丑闻。
外界若知道北殊皇帝是个时日无多的病秧子,膝下又无子嗣,宗室中唯二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赵勤和赵泰都死了,只剩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赵家的江山就真的完蛋了。
直到此刻赵康才陡然惊觉,整个赵家就剩下他一个男丁了。
霍琅坐在椅子上,垂眸擦拭着刀刃,思考着这个病秧子被剐到第几片肉的时候才会晕过去,声音带着淡淡的兴味:“你确定不说?”
赵康咬牙:“孤不知道!”
造反弑君的名声太难听,他在赌,赌霍琅现在不会对他怎么样。
“有骨气。”
霍琅忽然笑了一声,他反手收起匕首,对身旁的一名铁面护卫吩咐道:“去端口锅来,要能煮人的那种大锅,都说真龙天子有上苍庇佑,本王倒是好奇陛下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和寻常人有什么不一样。”
“是!”
那戴着铁质面具的护卫冷冷看了赵康一眼,立刻下去抬锅了,赵康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指着霍琅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煮煮人肉罢了。”
霍琅似笑非笑睨着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陛下有所不知,从前在军中的时候便以此法拷问外族奸细,把活人扔进锅里煮上个一天一夜,肉就脱骨了,陛下的骨头如此硬,怕是要煮上三天三夜呢。”
赵康闻言眼睛一翻,整个人软软倒地,竟是直接吓晕过去了。
卫鸿好不容易让人把锅抬进来,瞧见的就是这躺尸的一幕:“王爷,人晕过去了,还继续煮吗?”
霍琅连眼皮子都懒得掀,轻飘飘吐出了三个字:“扔进去。”
“王爷手下留情!”
无眉忽然连滚带爬跑了过来,他跪在霍琅脚边,苍老的脸颊因为绝望显得格外灰败,将昏迷过去的赵康护在了身后,低头艰难吐出一句话:
“那人在寝殿地宫之中,博古架上右三格的花瓶便是机关,陛下天生体弱,时日无多,还请摄政王手下留情,莫要为难于他!”
霍琅深深看了无眉一眼,既不答应,也不否认,一
言不发起身离开了这里。
今日宫中兵变,太监宫女人心惶惶,蓝茵发现一群穿着银黑盔甲的队伍正朝这边走来,连忙合了殿门想跑去地宫给陆延报信,却不曾想博古架后方的石墙陡然翻转,对方披着一件薄衫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卷医书。
陆延在书桌后落座,将医书放在旁边,他见蓝茵面色不安,仿佛猜到了什么,从容问道:“外头是不是出事了?”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多到蓝茵一时竟不该从何说起,往常灵活的指尖都显得笨拙起来,慌张比划着:
【霍滟一剑刺死临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