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多少?那是足足五万北方骁骑,就…就这么没了?
曹真与姜维均是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不至于吧?”
曹真茫然的望向姜维,事实上,自打他与这个年轻人接触以来,他已经深深的被这个年轻的才学、大局观所折服,许多事情,他都习惯于去询问姜维的意见。
可这件事儿,即便是姜维,也是难以名状,是一头雾水。
“我也觉得,不至于吧,一夜之间,五万骁骑…这么多兵,这么多马,就是站着不动让汉军砍,没有三天三夜也砍不完吧?”
姜维如此感慨。
这时。
“怎么不至于…”
一道低沉中带着咆哮与愤怒,带着仇恨与悲恸的语调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咣”的一声,帐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蓬头垢面,身着狼狈,面颊上、身体上几乎被灰烬覆盖,漆黑如碳墨的魁梧男人惶惶然的闯了进来。
“子…子文?”
哪怕是这般狼狈的样子,可曹真依旧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是曹彰,是大魏的三公子,是二十万北方骁骑的统领——曹彰曹子文!
“曹将军…”
经曹真提醒,姜维也猜出了来人身份,连忙拱手行礼,“末将姜维见过彰将军——”
“客套话就省了吧…”
似乎是注意到案几上的茶碗,曹彰颇为有力的举起茶碗,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喉咙间滚动…然后他大啸着对曹真说,“子丹,我这儿还有五万人,你也有五万人,咱们合兵一处,十万人足可以替我找回这份面子,也让那只会用卑劣伎俩的汉军看一看,我大魏如何一力降十会,他…他关麟给我的这份羞辱,我…我曹彰必定十倍奉还!”
曹彰这话越说越是愤怒,特别提到关麟这两个字的时候,可谓是怒火中烧,急怒难当。
曹真不由得把眼芒转向姜维,姜维则是拼命的在向他使眼色。
曹真会意,又是亲自为曹彰搬来胡凳,又是拍着他的肩膀劝道:“子文,子文…你莫慌,你先消消气,你说打,咱们便打,你说报仇,咱们便报仇,但总归…你得让我们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吧?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五万兵就都没了?你到底是遭遇了埋伏?还是其它的什么?”
显然,曹真没有提到那个“炸”字,事实上,他对“炸”的概念是模糊的。
往昔的阅历中,没有任何迹象…能让他将“炸”这个字与“五万人陨亡”联系在一起——
这太扯了!
曹真这么一问,姜维不由得竖起耳朵,他是洗耳恭听。
倒是那曹彰,似乎是无奈之下必须揭开这所谓的伤疤,他坐在胡凳上,恨恨的一甩手,胸腔中藏匿着的话,那无限委屈与崩溃的话语,就到了嘴边。
可最终却还是难以名状的咽了回去。
“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