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士的鬼点子,他早在西塞的时候,便已领教过了。
甚至当初还险些在炼气士的手中吃过大亏,寒山王朝更是找了他们那江湖上数位有真本事的炼气士,设风水大局,想要将他坑杀,若不是彼时赵阙凭借着强横的战力,以及神通八相龙蟒,真有可能折在炼气士的手中。
何况,他还有位炼气士的天才朋友,曾与他提过,越是修为道行高的炼气士,越是喜欢挖坑叫人心甘情愿的跳,若无针对炼气士的手段,寻常武夫定然吃大亏。
此为叫做孟了的中年消瘦男子,同样在咂摸到赵阙一些底细的时候,苦心孤诣的挖坑,想骗赵阙跳进去。
只是,他问了句,赵阙心里答应不答应,赵阙回道,捏着鼻子认下了,话外的意思便是说,孟了的小把戏,他清楚。
孟了自己当真想把这些匪寇给清了,简单的如吃饭喝水,反倒是提条件,帮赵阙去杀这些匪寇,城府深的像赵阙,脚后跟去想便知晓了,孟了提的条件不过是虚晃一枪,真正想要得到的,就藏在他要分与赵阙一半的风水气运之中。
毕竟,这些炼气士使其手段来,端的是难以想象。
信手摘来的明月,孟了在其中连续下了十九道术法,为的便是赵阙将来有所作为之后,他能坐收渔翁之利。
嘴角嘴角含笑,注视着极其自信的孟了。
不怪,他这般自信,安命上境的炼气士,面对一位言华下境且受了重创的年轻武夫,不由他,生不出几分自信来!
他可是人间半仙,叫做赵阙的年轻武夫,就算嘴里再没有几句实话,可即便全盛未曾跌境时的武学境界,总不能也是半山三境吧?
所以,即便赵阙再聪明,城府再如何的深厚,定然看不出,他施加在这轮“明月”中的术法,是多么的不凡。
赌,就赌的大一点。
孟了的心里,打定了主意,赵阙资质不凡,倘若有朝一日,他真成了大人物,两人相安无事且赵阙履行自己的承诺还好,一旦有差,凭借“明月”内的术法,孟了完全能把赵阙变成独属于他的行尸走肉,让其做什么,赵阙只能乖乖的去做。
赵阙笑道:“在下只是苟延残喘之人,能有延续性命的方法,不论其中有何凶险,都得去尝试尝试,老话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孟了哈哈大笑:“你小子确实对我胃口,行了,实话我都跟你说了,剩下的事便是我将风水气运,送进你的体内,助你压制伤势!”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他也不会同意赵阙反悔了。
把此地一半的风水气运送予赵阙,同时在当中暗地里连续施展了十九道术法,孟了自己也有点遭不住,适才嘴角渗出鲜血,当然是种假象,赵阙也不相信,真正的利害,还是在孟了的气机上,尽管他辛苦压制,翻江倒海沸腾凌乱的气机,着实得让他修养好长一段时间。
赵阙忽然问道:“前辈没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吧?”
孟了哈哈大笑,嘴角流下的鲜血瞬间更多了,似乎不以为然,“小兄弟,你太高看孟某了,分出此地一半的风水气运,已然是在下的极限,遑论再在之中布下挟制你的术法,那是蓬莱境的手段,我这安命境,做不到此等地步。”
换成不了解安命上境炼气士的江湖人,还真能被孟了诓骗过去。
赵阙莞尔一笑,不以为然。
这轮“明月”被缓缓推进了赵阙的身体,汹涌的风水气运,霎时开始冲刷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孟了待把“明月”全部送进赵阙的身体后,退后数步,上下打量他,满意的点点头。
风水里的术法会随之散布在他的周身要害。
于孟了的心中,赵阙的未来,已在他的手掌心,插翅也难逃!
赵阙若是伤重不治,死了还好,没死的话,将会凭白为他人做嫁衣裳。
江湖的凶险,远非常人想象,一着不慎,便会落得个满盘皆输。
赵阙问道:“这般简单,就完事了?”
“小兄弟想的复杂,以孟某的手段,化繁为简,呵呵,虽然孟某说的不得了,其实也止步于此了。”
赵阙注视着孟了嘴角不断流淌的鲜血,他也不擦拭,好像正刻意展示给赵阙看。
“前辈,何时把泥巴山的匪寇,赶尽杀绝?”
他随口一问。
孟了认真回答:“送了你桩如此之大的机缘,尽管我赚的是将来,你赚的是当下,孟某总不会失信于你吧?小兄弟尽情放心,为了不留下剪不断理还乱的因果,待泥巴山匪寇,想要血洗刘家庄之时,便是我出手的时候。”
他这般的炼气士,最重一个因果。
看着赵阙,转而问道:“此地一半的风水气运,似乎对小兄弟并无多大的用处?”
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