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阙问道:“前辈为何又要见我?”
“气不过。”
“江湖险恶。”
“老子许多年前就清楚江湖险恶!不用你说!”孟了逼近赵阙,“你到底是谁?!方才我哪里做错了?孟某绝不信仅仅是人间六境的你,能扮猪吃老虎把老子吃了!”
赵阙缓缓摇头:“前辈现在问在下是谁,并无丝毫的意义。”
“没意义吗?肯定是意义的,若是你说,你本是天下一等一的天骄风云之辈,孟某的心境便也平和了,被天骄阴了一手,不亏,日后和他人说起来,反而会洋洋自得!”孟了道。
火光仿佛成了一日,把山脚下映照的仿佛白昼。
赵阙看向远处依稀可见的妇人们,她们步履蹒跚,互相搀扶着,回自己心里的家。
“前辈,你看她们。”
孟了扭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把她们救出匪寨,算不算是一桩功德?”
“自然算。”
“在下可以将她们救出匪寨,前辈有没有功德?”
“必须有,没有我把风水气运送进你的体内,恢复了些战力,你病入膏肓的模样,怎能救她们!”
赵阙问道:“难道前辈不知足吗?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功德,前辈并不吃亏啊!”
孟了为之一怔,后,万般无奈的道:“剩下的事,我不会出手了,你自己去做吧。”
赵阙抱拳相谢。
孟了再不多说一个字,似乎仙人一般,飘飘然回到常秀山之上。
赵阙走向刘家庄。
他明白孟了为什么突然现身见他一面。
无外乎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毕竟区区言华武夫,得了一地所有的风水气运,能不能运用得当砍杀一众匪徒,还两说。
他则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把泥巴山匪寇杀的片甲不留,仿佛那么多的风水气运对赵阙来讲,喝了一杯水那样的简单。
所以,孟了心知他看轻赵阙了,赵阙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一般。
况且,赵阙所受的伤势大有古怪,孟了压根看不透。
自刘大生家中出来时,心中的谋划,跟他走回刘大生家里去,天翻地覆。
赵阙也没料到,他能把泥巴山的匪寇,铲除的一干二净,使刘家庄免遭祸害。
遑论,还借孟了之手,得了一桩不小的机缘。
明显感到附近恍如成了荒山野岭,就算快到春季,亦是了无生机。
但孟了说了,此地的风水气运,能够慢慢复原。
其实,天下各地,大部分的风水气运,皆能缓慢的恢复成原状,除非是青石城那样,存有一头龙魄,被赵阙得去,此后无论多长时间,便不会有龙魄出现了。
他蓦然想起骊龙,也不知青石城叛乱,他在桃夭山上的居巢书院中,又有何种境遇。
思绪纷杂,回了刘家庄,赵阙清晰听见棕红色瘦马嘶鸣了一声。
声音并无不妥,应当是遥遥听见了他的脚步。
“马兄啊马兄,你我一路自南扬州走到此处,也算是相依为命了,你能听出我的脚步,以后,我更要善待于你了。”
敲了敲刘大生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