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早上的便去见柴星香吗?不如咱们一块用了早饭再去。”
赵阙把想法昨晚一一说与他们。
无外乎是云雀于景树城的人手太少了,并非查不到何人杀了宋麒,而是云雀人少,只能查到眼下的地步,再往深的查,恐怕力所不及了。
这跟收集庆昌州、景树城世家大族、达官显贵的消息,迥乎不同。
银花派既然是深扎在当地的武学门派,自该有多方渠道,能帮赵阙找到杀了宋麒之人。
融雪尽管赵阙舍不得,但跟宋麒相比,融雪的份量照旧太轻了些。
想到此处,当时在酒桌上的赵阙缓缓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他何时变的也如此势利了?
宋麒的命,哪能被衡量?
他父亲是宋龙,宋龙因大功获封镇西将军,宋麒在那一战的立的功劳,亦是分给其他战死的兄弟,为他报仇,不管有何等的稀罕物什,尽皆无法阻挡赵阙的杀心。
赵阙解开融雪的缰绳,摇头道:“不必了,等我和柴星香说完话,再回来用饭吧,或许,柴星香在她那儿,便招待了我。”
“大将军,真不让我跟林经相陪您去?”
“陪啥陪?宋麒是我在景树城远房表兄,不明不白的被杀,我与银花派做个对各自都好的买卖,你们若去,柴星香如果有了其余心思,反倒是不妙了。”赵阙说道。
找到他的温泓、温征两兄弟,武学修为定是被柴星香察觉到了,再和赵阙去位项阳亦或林经相,柴星香自然会让人深挖他的身份,倘若顺着他这条线索,暴露了于景树城的云雀,可就亏大了。
项阳唉声叹气。
不见赵勾陈时,心向往之,见了赵勾陈,心绪又时刻惴惴,担心他的安危。
林经相打着哈欠,出了门,看到赵阙,目光一凝,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大将军的心计以及思量大局,哪是他们能媲美的,想通了这一点,林经相就打算再也不插手大将军决定的任何事,但凡大将军吩咐他们去做的事,别犹豫,全力以赴便行了。
牵着融雪缰绳走了几步的赵阙,奇怪的看向林经相,问道:“你就不说点什么?不像项阳一般,规劝于我?!”
林经相无奈道:“大将军,今天是年关,过了年关便是新年了,昨夜的酒宴是为大将军接风洗尘的,今夜,我和项阳亲手做饭,咱们大伙一块高高兴兴的吃个年夜饭,再多的事情,咱们活着的人,也得有活人的活法不是。”
征战沙场,看过了太多的死人,说句实话,众人对宋麒的死,压根不屑一顾,只要大将军不死,任何人,皆能死,无关大局,但,大将军死了,他们从头至尾做的所有的努力,似乎转瞬之间,烟消云散。
赵阙笑道:“好。”
项阳本想好的谏言,刹那了无踪迹,唯有说道:“云雀,静等大将军安全回返。”
赵阙手指轻点了几下项阳:“有些事情,你还真得该学学林经相。”
项阳瞧了眼林经相,“下辈子吧,这辈子我是学不了他的大心脏了。”
“哈哈……你们啊你们。”
牵着融雪走到街市上。
费继年跟温征跟随着他走了条街,见赵阙暗地里摇头,两人便也识趣的走开了。
云雀在景树城,无一日是清闲的。
经营的谍子组织,每日都需他们去收集谍报。
何况,赵阙到了,他们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大将军虽对那把夜间大放光明的宝刀,不以为意,但是景树城的暗流汹涌,他们得去摸个透,到底来了多少人到景树城,希冀到了合适的时机,打上迎秋宗,抢回宝刀。
江湖险恶,多的是铤而走险之辈。
尤其是旁门左道之徒,如果得到了宝刀,献给江湖上任意一座大宗门,皆能后半辈子,秘籍、财富不忧。
此等大利,迎秋宗一座只差一流门派半步之遥的宗门,根本抵挡不了众多野心之徒。
按照赵阙的思虑,其中必定也有当地其他宗门的推波助澜,终归是迎秋宗正值在众矢之的,若不抓住难得的良机,把迎秋宗瓜分,肥大自身,今后能不能再有如此良机,只有天知道了。
银花派在景树城内的据点,昨日,赵阙已然知晓。
不过,刚没了费继年和温征的“跟踪”,恰时有位乞丐拦下赵阙的去路,乞丐往地下一躺,嗷嗷大哭的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