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负着一地的风水气运,在他们这些炼气士的眼里,无异于行走的熊熊烈火。
他自进了城,这些炼气士的目光,就注视在他身上了。
原来如此。
赵阙霎时恍然大悟,暗叹了一声。
眼下,只觉得,发生的一切,不似真实,恍然在梦乡。
这是赵阙的猜测,老者说了多少真话、多少假话,他心里完全没有数。
倒是为什么不说实话,同样好理解,这种涉及天机的大阵,真说实话了,与泄露天机无异,便会落了个还没有撤下大阵,布阵之人先身死道消的凄惨下场。
也就是瞧他杀了卖陶瓷小人的妖人,认为赵阙能帮他们,所以便现身了。
恶阵大发恶威,他们那几个布阵之人,何止会没有好下场啊,自己死了不算完,还会祸及后代。
万一,他们为了争抢宝刀,大战起来。
又是因宝刀,景树城吸引来了明里暗里来的江湖人和旁门左道之辈。
宝刀的出土,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把一个善阵,变成了恶阵。
也许,看到景树城不久将来要遭逢大祸的是他,为了提前抢夺下海量的功德,遍邀好友,于景树城布下大阵,静等大祸的到来,好平白无故的一步跨越数个台阶。
倒是眼前的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身份定然不同寻常。
不过,若无他们几位蓬莱境炼气士,为了争抢超度亡灵后的大功德,景树城也不会因一柄出土的宝刀,落得个岌岌可危的下场。
景树城何止是暗流涌动啊,简直是即将大乱。
暗道。
赵阙多少猜到了一些眉目。
身形似是清晨的薄雾,从他眼前眨眼散去。
老者深深看了眼赵阙。
“去吧。”
赵阙干脆说道:“在下正要去杀卖猴子的邪道妖人,前辈就到了。”
老者苦笑摇头不答。
“为什么前辈刚才说,不知其人是谁?”
“大代价?嘿。”
赵阙轻笑,随之叹了口气:“你们为了此阵,付出了大代价。”
“你这样子,谁会看不出来?!”老者反问。
“哦?前辈怎知我受了重伤?”
老者径直说道:“至于你杀了这位邪道妖人后,冥冥中落下的因果,我一力为你抹除,如果你再杀那位卖猴子的妖人,你体内即将爆发的伤势,借助大阵的伟力,为你抵挡一小部分,不能说解决,终究会帮你延缓一二时候。”
“前辈不能出手吗?”
“借着你利用的风水气运还未散尽,使用的两伤术法依旧维持,去把卖猴的妖人,杀了。”
“哦?前辈此等大能,会有何事相托?”
“却有一事相托。”
“说了这么多,在下仍旧不知,老先生前来找在下,到底为了何事?”赵阙不答,问道。
“哈哈……你小子,年纪轻轻,怎懂命数二字?”
“擅自泄露天机,当然没有好下场,然而世间之事,绝不是按部就班,在下才疏学浅,敢言,或许景树城之祸,不会发生!”
老者笑了下,“你小子如此不简单,心智远非常人可比,为何不问,那位道出天机的前辈,落了个什么凄惨下场?!”
“既然老先生并没有阻止在下杀了那邪道妖人,想来,您也许就是那数位蓬莱境的大高手之一,诸位前辈,也有了破解之法,不过需要点时间。”
老者微微摇头。
赵阙失笑:“老先生说了这么多,在下试问,老先生信不信,景树城会遭逢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