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大老粗一个,哪懂这些啊,他琢磨一番,想到自己曾经强行拆散过周通的姻缘,厚着脸皮说道:
“贫僧于姻缘一道略懂一二。”
坐在远处的几个年青和尚忍不住捂嘴乐了,满脸横肉,又高又壮,跟怒目金刚似的,居然说自己擅长姻缘。
这是准备直接把人打晕送入洞房吗?
不过回头真有人求姻缘,可以让这位圣僧试试。
大家又一问一答的说了好一通,直到天色渐晚,这才罢休。
等这些僧人离开,那位老态龙钟的方丈睁开眼睛,对鲁智深说道:
“贫僧即将圆寂,寺内僧人庸庸碌碌,所以想给开元寺找个方丈……日后你可以继续建功立业,贫僧不会阻拦,但进此门,断不可再喝酒吃肉,你可能记住?”
鲁智深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那出了这道门可以吗?”
“非我之地,贫僧自当没看到。”
鲁智深在蒲团上一歪,笑呵呵的说道:
“这不是自欺欺人嘛?我觉得当和尚啥都好,就是太端着,你看那些牛鼻子老道,多洒脱……”
他话还没说完,方丈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智真师弟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呢?罢了罢了,贫僧不与你计较太多……回去吧,明日早课别迟到。”
鲁智深非但没走,反而坐在了方丈对面:
“你喊我师父为师弟,那就是我师伯了?师伯在上,请受洒家一拜!”
但老和尚不愿搭理他,自顾自的念起了佛经。
鲁智深讨了个没趣,嘟囔着离开,在小沙弥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禅房,将禅杖戒刀一一摆好,然后往床上一躺,便呼呼睡去。
一觉到天亮,鲁智深翻身下床,先去上了趟茅房,又胡乱洗了把脸,还从包里拿出牙膏牙刷,认真刷了牙。
忙完这些,他换上一身新僧衣,跟着小沙弥去大雄宝殿做了早课,然后来到膳房,开始吃早饭。
正吃着,老态龙钟的方丈走进来,鲁智深碰了碰小沙弥:
“他的法号叫什么?”
“智远禅师,与你一样来自五台山……圣僧不知道他是谁,为何又被他任命为了下一代方丈?”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好端端在街上走着,非拽着我来开元寺当方丈。
谁家好人会在大街上干这种事啊?
鲁智深就着咸菜吸溜一口白粥,以后就暂时告别大鱼大肉和美酒喽,幸好不禁足,偶尔可以去凤鸣轩找孙新兄弟打打牙祭。
也不知道师伯牙口如何,下次给他捎一份腐乳肉尝尝。
花和尚一边琢磨这些,一边拿起第五碗米粥,继续干了起来,一共喝了八碗粥,这才勉强灌饱了。
他放下碗,走到智远禅师旁边坐下,小声问道:
“师伯,我啥时候能出门?”
“佛门讲七日一个轮回,你就七天出去一次吧……若有作奸犯科杀人放火之举动,就莫要回来,免得连累了开元寺。”
智远禅师正交代着,鲁智深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小包花生糖,撕开后把糖丢进了智远端着的米粥中:
“尝尝,这糖可好吃了。”
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