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本就用来镇守江岸的古灵器…镇守江岸!难不成就是为了此刻!’
这句话干脆利落地击破了司元礼的心理防线,叫他心中顿时升起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寒意,这意思明显至极,司伯休本人也是支持此举的!
“可真人事先明明没有同我说过!”
司元礼顿时乱了,元修并未表现出对迟家人的厌恶,甚至平日里还多有礼遇,连带着这大宁宫都要托人把迟家人带过来,不可谓不尽力了…
“可紫府修士心思深不可测,真人心中有万千沟壑,谁知道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心中沉下去,面前的李玄锋声音低沉,思路却与他不谋而合:
“迟天星迟符举也是真人特地请过来的…”
同样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味道已经截然不同,迟天星和迟符举如今在安淮天中估计连尸体都找不着了,司元礼不能不起疑:
“莫不是真人有意为之?”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司伯休的授意,司元礼却总觉得有所疑虑,一切线索伴随着面前人的话语在脑海中穿梭,在心头匆匆的跳跃着,叫他头疼得仿佛要裂开。
李玄锋只摊手,亮出掌心一枚金亮亮的符,不过二指宽,满是皎洁的白色纹路,他冷声道:
“元礼兄!你应该看得出,此符正是真人私下交于我!兴许就是为了此刻!本不应私下展示,事急从权,不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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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道:
“真人从摩诃手中救我一命,多有帮扶,玄锋记在心中,只要元礼兄有所命令,玄锋必定出手!若是元礼兄要弃河而去…”
李玄锋神色冷静,静静地道:
“自然把灵器和灵符交给元礼兄,可玄锋不能视身后的千万民众如无物,自会留在此处守到最后一刻!”
司元礼都不用细看,这枚符箓厉害得很,是自己亲眼看真人神通祭炼,不曾想原来是交到李玄锋手中,默默吸了口气,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喃喃道:
“怎么能如此……”
一旁的李清虹听得明白,缓步上前,柔声急劝:
“前辈…晚辈不说自家湖上的私心,纵使是此处守不住,我家自保还是有些能力的!可这江后是千万百姓…皆系于我等手中了!”
司元礼这头沉默下去,对面的魔修却已经按耐不住了,沉甸甸的魔风慢慢逼近,白色的云气消散,重新涌入司元礼手中的珠子中,李玄锋冷冷侧脸,终于有了动作。
“锵!”
李玄锋持起弓来,璀璨的金光往弦上凝聚,刺耳的嗡嗡声在众人耳边响起,男人两眼浮现出凶厉的杀意,声音滚滚如雷,顺着风飘散过去。
“边燕李玄锋在此,上前者死!”
这道声音被法力所滚动,在浓厚的黑烟中传递而去,如同雷霆在云中翻滚。
“边燕李玄锋在此,上前者死……”
“上前者死…”
这道声音在一众魔音之中扩散开来,竟然让天边蠢蠢欲动的魔云驻足了,一众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迈出第一步。
唯独江水滔滔而过,上空悬浮着白金甲衣的男子冷眼看着,一声喝得众修止步,视江前的千百魔修如无物,缓缓侧头,眉眼锐利镇静,沉声道:
“威势只能恫之一时,元礼兄速速决断!”
他的声音在空中传递,引得不远处的邻谷兰映等人皆抬头,司元礼面色微红,从胸膛深处吐出口气来,沉沉地道:
“守!”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面前的男人缓缓挑起眉毛,遮掩在表面的冰冷沉静之意褪去,如同虎豹般的凶残神色再度从他的面上升起。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竟然有了六岁那年从尸山中爬过时被仲父牵起时的骄狂模样,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唇齿之中吐出,伴随着金光亮起:
“玄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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