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呜咽的风,树影婆娑,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那么不真切。
他从小就坚强,许之菀管他很严格,事事要求他做到最好,不允许他哭,不允许他喊痛,不允许他情绪外露。
这是岑隋行第一次见他表露出真实的脆弱的自己。
可岑隋行能做什么?他连安慰的话都不知如何说。
许之菀去世时,那些锥心刺骨的痛,不也熬过来了吗?
他一脚已经迈出门槛,一脚站在里面,进退都不合适。
许久,岑宴深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爸,这世上,再也没人爱我。”
山上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常让人忘了时间的存在。
赵哥和许秘书接到岑宴深的电话后,火速上山接人。
一个月,正好一个月,和赵哥猜的一样。
“何以见得?”许秘书暗自庆幸,她一度担心岑宴深像他父亲那样,走不出来,被困在山里。
赵哥:“徐小姐那条朋友圈一个月可见,我也猜的。”
说到这,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北逯寺,把车停好后,从后山小路上去接人。
心中忐忑不已,直到看到岑宴深,一如既往穿着
讲究站在那里,脸上既无悲伤,也无颓废,赵哥长长松了口气。
从山上下来,上车之后,岑宴深主动问许秘书工作上的事。
许秘书马上回答:“国际机场第一期已经开始建设;工业园区正在等港城那边的款,第一批款到,也可以马上投入建设;另外重工集团本月受全球经济回暖的影响,重卡在海外的销量再创新高。”
都是捡着好的说。
至于老太太和顺成集团那边的动静,只字不提,不想这个关口,再让他心情不好。
这一个月,老太太每天去集团开会,顺便挨个召见了岑宴深这边的股东和高管,并且每次都带着岑顺行在一旁。
弄得人心惶惶,都以为岑宴深出了什么大事,恐怕无法再继续上班,而需要老太太亲自出面来镇场子。
岑氏上下,除了老太太,谁也不知岑宴深为何忽然消失一个月。老太太自认这么做,也不算趁人之危,万一岑宴深真如他父亲那样,这么一摊子事,她早准备早好。
岑宴深回来,正好和老太太以及岑顺行撞了一个正着。
老太太在会议室见到他,还是之前那样,仿佛徐西漾的离去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影子,心道,真不错,比他父亲狠心。
当然,要真像他父亲那样多情,当初求药时也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岑宴深一进来就说:“三叔还有心情管我公司的事?”
他一说,岑顺行便问:“什么意思?”
岑顺行
现在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有空去查查,你在公司的股份占比。”
果不其然,岑宴深一句话,就让岑顺行犹如坠入深渊。
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