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了多久,对那天我还是清楚的很。那天是九月一日,一个普通的星期一。[R1]
过完略显得短暂的暑假,不管是否情愿,我们又努力迫使自己步入了学习的轨道。
毕竟,今年我们该是高三了。
但是谁会想到,一个小小的群聊,竟会将我们的命运彻底改写。
我是李奕霖,一名普通的女学生。
这个故事,就由我来讲给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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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北部高原的风,早已使九月的鹤城褪去前段时候的酷暑与浮躁,正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的好时节。早上天照例亮的很早,让人睡意全无。大约六点半,我就洗梳完毕了。
学校的校服还是很不错的,女生是粉色的衬衫搭配蓝色的西装外套,穿起来丝毫不逊色于男生。
不过我不大爱穿短裙,便随便挑了条裤子。[R2]
环顾了下四周,我就锁好门离开了。
从小到大家里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不过他也常年在外地工作,这个假期都不曾见上一面。
我家就是一楼,走出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台。照例那里总是会开过一辆辆绿的像青椒一样的新能源公交车,随着它们来来往往,本就没几个人的站台显得更为冷清。
我倒是习惯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冒着黑烟的老式公交车缓缓爬了过来,随着锈迹斑斑的车门艰难地打开,我刷卡上车,并在后面找了个单排座。
随着燃油改电改气工作在全国的推行,这像是被遗忘的20路大概是因为亏本厉害的缘故,几乎就没准时过。它现在有几辆车我不清楚,但一只手肯定数的过来,而且还都是如此般苟延残喘。
连续好几站车子也没有停下,只是不快不慢地开着,我倚着窗户享受这难得的宁静,直到——
前车门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叼着烟走了进来,径直忽略了那司机和他面前的投币箱,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先生,上车请投币。”司机开口了,只不过这声音冰冷却又木讷,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不好意思,我没带零钱!”男人倒是理直气壮地把烟头扔在地上并狠狠踩了两脚。
“大老板啊,那就算了吧。一会儿还得我请你才是呢。”这本来很正常的话语却因为司机那冰冷且不带任何感情的腔调而显得有些恐怖,
瞧他那明晃晃的大金链子和臂膀上那清一色的纹身,一看就是鹤城哪个□□团体出来的,这种人还是少接触的好。
我尽量不去看他,将目光集中在我的手机上。
“妹妹,多大啦?”透过垂下来长长的刘海我都能感觉到那男人猥琐的目光在我身上扫着,实在令人恶心。
“前方停车站,鹤城兴安树人中学站。”车内夹杂着刺耳杂音的广播声此时却是我求之不得的救命稻草。
“喂,这是终点站吗?”那男人朝驾驶座瞥了一眼。
“不是,还有一站。”司机冷冷说道,接着为我按下了开门的按钮,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下车时他似乎从后视镜里对我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可紧接着那车冒着黑烟便扬长而去了,刺鼻的劣质柴油味呛得我直咳嗽,也顾不上多想了。
这一带是郊区,即使是早高峰也基本已经没什么人了,偶尔见到零零散散的学生,却也都是成双成对,不像我这么孤独。
马路对面的院子门口便是一块显眼的牌匾,上面写着:鹤城兴安树人中学
等等,忽然我想明白是哪里不对了,可就在这时,背后却突然伸出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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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害怕吗?也许吧,不过根本用不着,因为立刻我就听到了身后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吓到你了没?”
我装作生气地转过头,“讨厌!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一套?”
站在我身后的正是我的同桌李欣然,也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长长的黑色散发乖巧地垂在两肩和胸前,别着一个粉色的发卡,雪白的硬领衬衫勾勒出刚刚好的轮廓,全身上下透露着青春少女的活力。
“哎呀,姐姐你别生气了嘛”
接着不出乎我意料,看我好一会板着脸不说话,李欣然就又抱住我的胳膊用撒娇地语气使劲晃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真难不叫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