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撑的。
等到周二,池芋随便从衣柜里拖出一条连衣裙,搭了双细高跟,就去上了班。
结果今天张丹丹让她整理上周五的采访稿,她被迫听了一整天沈时礼那冷淡到欠揍的声音,简直恨得压根都痒痒,晚上差点就要摆烂和他说不去晚宴了。
全凭一定要他吃到苦头的信念吊着,她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怨气,走出办公大楼等在了街边。
初夏的天已经开始有些变化无常,明明傍晚时分还有美丽的晚霞,日落之后反而上来了厚厚的乌云。
隐约还能听到闷雷拖着长音滚过天空。
池芋不由低头看了眼表,又望了眼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
想回杂志社拿把伞,又怕错过沈时礼的车子。
正纠结着,几滴豆大的雨水落在她的手背上。
糟了。
池芋眉头一蹙,还没来得及转身往杂志社跑,倾盆大雨哗得就浇了下来。
想到这雨势,就算她跑回杂志社的大楼,也会被浇个透心凉,再拿伞也没什么意义,池芋干脆就近找了个街边的房檐躲了下。
她脚跟贴着墙边,低头看了眼自己快被透湿的连衣裙,又在一旁橱窗玻璃上照了下自己狼狈的模样,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彻底跌到了谷底。
甚至都没注意到氤氲的雨帘中,一辆银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在了街边。
直到沈时礼微信发来,她才回神他已经到了,匆匆按掉手机跑到他的车前,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沈时礼偏头睨了眼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池芋,她发丝垂在脸侧,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没入了她瘦削的锁骨。
白色的连衣裙湿了大半,贴在滑腻的皮肤上,隐约透出了里面的蕾丝内衣和圆润的曲线。
他不禁喉结滚动了下,不动声色地敛了眼神,伸手关掉了车上的冷气。
但车内外的温差,还是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抱歉。”池芋局促地吸了吸鼻子,从包里翻出纸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
“没事。”沈时礼淡淡收回了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方向盘,缓缓启动了车子。
“那个晚宴几点开始?能不能先让我回家换身衣服,这个裙子湿得太厉害了,有点透……”池芋有些尴尬地抬起小脸,环抱着双臂问他道。
“后座有你能穿的衣服,等到了晚宴你直接换上就好。”沈时礼盯着前方的路说。
池芋微微愣了下,转头看了眼后座,上面果然放了个衣袋。
昏暗的光线下,她隐约能看到衣袋上的logo,好像是她周末逛过的那家奢侈品店。
她不由心跳晃了晃,回过头问他:“你怎么会有我能穿的衣服?”
“昨天路过商场顺手买的。”他语气淡淡。
“哦。”池芋抿了抿唇,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他默了几秒,才说:“随便猜的,不合身的话你先对付穿穿。”
池芋嘴角抽了抽,心想她刚才肯定是脑子有坑,才觉得他是特地去给她买了那条她不舍得买的裙子。
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